他以前总不懂那些人类为什么执着的想要一个家。
直到现在才明白。
原来万家灯火中有一盏为你而亮,是这么幸福的事。
这就是所谓的归属感。
——
昏暗的房间很大,只开着一盏床头灯,质感很冷的灯光铺洒在地面上,显得地板的温度更加冰凉。
邢虔上半身没穿衣服,一个大块头跪在床尾的地面上,脊背挺得很直,两眼望眼欲穿地看着坐在床头的人。
像只被抛弃的大狗狗一样可怜兮兮,“岁岁,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绝对不会再犯!”
云长岁靠坐在床上,单手撑着下巴,就着冰冷的灯光看书,苍白的侧脸一片漠然,像是根本不关心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只有紧抿起的唇昭告他不虞的心情。
邢虔跟云长岁相处了那么多年,看见他这个反应,自然知道自己是没说到对方想听的点上。
他想了想,接着说道:“那岁岁只要肯原谅我,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云长岁放下了书,依旧没有看他,而是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药瓶,从里面倒出几颗白色的药丸,放进嘴里喝了一口水,仰头咽了下去。
不知是因为犯了病还是呛到了水,云长岁突然咳嗽起来,他向来不喜欢发出很大的动静,因此就算是咳嗽也是压抑着,声音低沉发闷。
邢虔几次想去给人拍背,但都被那没有一丝感情流露的眼睛给吓得不敢动了。
云长岁咳得眼睛都红了才停下来。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又喝了一口水,才终于开了口。
“邢虔。”
云长岁说:“我现在是管不了你了是吗?”
“不不不!”
邢虔赶紧摇头否定,语速飞快,就怕迟疑一秒惹人更加生气,“岁岁当然可以管我,我也只让岁岁管!”
云长岁又说,声音轻的不像话:“那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邢虔耳朵都竖起来了,因为两个离得有点远,他还得探头,才能把对方的话听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但这次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憋了一会后没憋住,难得倔强地反驳道:“可云肆渡他说要断你的药,我这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你推到死路上吧!?”
“这就是你擅自把我们的秘密说出来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