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说的虽然是云淡风轻，但是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里面的决心。

吴老先生坐在暖炕上，这一面暖炕，正临着玻璃窗户，他轻声说道。

“该来的，总会来。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

确实，这需要天一样的胆子。

寒战云进了屋子，他看到吴老先生的时候，就知道吴老先生已经知道了他的决心。

吴老先生是个多么聪明的人，就看他坐在暖炕前的样子，就已经看出来了。刚才寒战云和陈如梦说的话，吴老先生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

“下定决心了？”

吴老先生也不准备拐弯抹角，他向来都是开篇点题。就像皇帝要流放他这个老师一样，用最温柔的话，做着最狠的事。

寒战云没有说话。吴老先生也没有催促。此时，并不需要催促。

寒战云坐到了暖炕上，看着距离他不过一尺半，桌子对面的吴老先生时。也拿起了桌子的杯子，悠闲的喝着茶。

“你就说，这事应该怎么办。还有，有多少难处，你都列出来。”

寒战云也不含糊，他觉得此时，还不如打开窗户，说亮话。

此时的寒战云，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要帮我。”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吴老先生叹了一口气，才说道。

“你放心。不过，我也说出我的心里话，我并不为自己，也不会为了你们寒家。更没有我想报仇的事。现在，我已经老了，无论生活在哪里，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寒战云淡淡一笑，他才说道。

“为了陈如梦。”

这像是戳到了吴老先生的痛处，他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了一丝痛苦。这一丝痛，正是他下定决心的原因。

所有的迟疑，所有的不确定，都因为三个字陈如梦，让吴老先生变的如此坚定，一颗心也变的如此冰冷。

“是，因为小梦。她前天说，要改姓吴。我没有同意。陈家之所以成这样，就因为他们找了一个不该找的女婿，就是我。”

说完，吴老先生像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一样，耷拉着头。

他说的确实没有错。陈家如果不是因为他，也不会满门只剩下一个陈如梦。

寒战云的眸子闪了闪，低声说道。

“我知道。”

吴老先生这时，才抬起头来，缓缓说道。

“你现在知道我的诚意了，还有什么疑虑吗。”

寒战云微微一笑，竟然剥了一个橘子，递给了吴老先生。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您的诚意。我知道，就算没有陈如梦，迟早有一天，您也会有今天的决定。”

吴老先生缓缓说道。

“不会。”

寒战云倒是笃定，语气坚定的说道。

“你会。因为不甘心。”

话音刚落，吴老先生的眸子闪烁，这话说的好像也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