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就当她同意了。
齐宿是个行动派,说染他就染。
人生第一次染发,还是那么张扬的颜色,他连眼睛都不眨,还隐隐有些说不出的跃跃欲试。
齐宿的头发属于又细又软,漂发剂生效得很快,半个小时左右,一头墨色的黑发,就变成亮闪闪的纯金色了。
青年放下吹风机,随便拨弄了两下额前的金发,转头不太自在地望向一直沉默盯着他的薛知恩,耳尖微红。
“好、好看吗?”
怎么说呢。
正午的阳光斜斜洒在他身上,将细柔的金发照得极尽透明,本就耀眼夺目的爽朗五官更加璀璨,像块活生生的金子,又像个触手可及的太阳,顷刻驱散所有阴霾黑暗,也闪的人眼睛发疼。
薛知恩别开发涩的眼眸,没回答。
齐宿当然想要答案。
他靠过来,眨着深褐色的琥珀眼,黏糊糊地问:“你怎么不说话,不好看吗?”
这褐色的眼睛,金色的头发,无辜委屈的目光,热情过头的粘人劲……
本能往后躲的薛知恩看着他,忽然想到一个最贴切他的形容。
跟楼下那条金毛狗一样的大金毛。
原本的活泼开朗的黑毛狗狗,现在变成一只活泼开朗的金毛狗狗。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有什么悄悄变了。
倏地,她拽住大金毛的耳垂,把他的脑袋朝自己拉近,揉着他柔软的完好耳垂,轻扯唇角。
“既然头发你都先帮我染了,那再在身上帮我先打几个洞试试应该也行吧?”
明白她意思的齐宿身子抖了两下,被她不客气揉捏的耳垂发烫,痴痴地低下迷离的眸凝着她笑:“遵命~”
吐字时的热息,喷在脸庞像粘腻灼烫的吻。
……
“知恩,你会帮我打吗?”
齐宿骨节分明的手指持着那小巧的穿刺枪,祈求似的望她。
“你想我来?”
薛知恩半掀眼帘。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齐宿没什么自尊地双手合十,双膝直直跪地,往她跟前蹭了蹭,“我这样求你,你会不会愿意帮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