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逢却仿佛猜到了季则声的想法,慢慢上前一步,轻轻捏住季则声的下巴:“小师弟,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我当狗。”
季则声被拆穿心中所想,心虚地瞪他一眼,马上给自己找补:“谁让你突然转过来?反正…反正不关我的事,你不准借题发挥!”
他拿开谢轻逢的手,也径自下了山,谢轻逢抱着剑原地琢磨了一会儿这个“借题发挥”是什么意思,也跟了上去。
四人就这么不管不顾离开了戒堂,到了校场方才停下,薛逸清走过来请教谢轻逢:“谢兄,我们去哪儿打架?”
他话音刚落,却听山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接连敲了七下,七弦钟响,一响一危,若接连响七次,必是外敌入侵,要宗门七脉全都出山御敌,看来此战已然迫在眉睫。
薛逸清叹道:“神了!还真要打架啊,谢兄你好厉害,真真料事如神!”
曲新眉不解道:“谢师兄怎会知道有敌来犯?”
谢轻逢道:“执事长老和天阳长老被气个半死却没用戒鞭抽我们,反带着武器匆匆下山,必定是宗内出了大事,接到传信应敌去了,我们早下山早立功,将功补过。”
原著里其实也有这一段,藏镜宫七殿主人带着魔修大军攻上七弦宗,打得众人猝不及防,掌门曲鸣山被迫提前出关,对敌时受了重伤,落下隐疾,不久后就被谢轻逢所杀。
谢轻逢已勒令过藏镜宫上下,魔修军大自然不会来,但他没想到剧情还是按原路发展,只不过这次攻山者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思考间,五颜六色的各宗修士都带着武器前往驰援,一时间校场人头攒动,薛逸清随手抓住一个橙衣药宗修士,问道:“敢问这位师兄,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药宗弟子道:“藏镜宫那帮疯子攻上山来了!”
薛逸清:“啊?”
药宗弟子又道:“不过别担心,有剑宗弟子打头阵,我们药宗弟子应当暂时无碍!”说罢看一眼谢轻逢和季则声,转身跑进人群。
季则声一听藏镜宫,登时冷下脸来:“又是这帮败类!”
谢轻逢不明所以,为什么剧情还是没变,难道是崔无命枉顾他的命令,带着其他人来攻山?
曲新眉拔了剑,柳眉倒竖:“谁敢犯我七弦宗!走!”
四人片刻就赶到山门,却见门外群魔环伺,七弦宗的护山大阵已经快被砸碎了,阵修们手忙脚乱地修补阵法,剑修们已经拔剑冲了出去,与那些魔人缠斗起来。
谢轻逢抬眼一看,却见群魔之前放着七部漆黑步舆,上面坐了七人,皆是黑布缠身遮面,好似见不得光的冤魂,薛逸清指着那些人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藏镜宫七殿主人吗?”
怎么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谢轻逢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七个冒牌货,藏镜宫什么都多,但显眼包尤甚,各殿主人挖空心思扬威修真界,五花八门长什么样的都有,譬如嗔殿主人无论何时出场都要带一堆毒蛇开路,这群浑身黑的“七殿主人”伪装实在低劣。
是谁在假借他藏镜宫之名为祸修真界?
他未说话,季则声却斩钉截铁道:“是他们。”
谢轻逢转头看他:“师弟何出此言?”
季则声深吸一口气,回忆起过往:“我十岁那年,遇到过一伙四处屠村的强盗,他们自称是藏镜宫门徒,听命于坐漆黑步舆,身缠黑袍的‘主人’,我曾远远见过其中一位‘主人’……与此七人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