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国不想跟这个蠢婆娘继续纠缠,于是道,“你们等会儿,我这就去请假。”
秦家国把媳妇儿和儿子送回老丈人家,就连忙赶去医院给秦子文赔礼道歉,希望能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要说秦建国心里没有点怨怪老三两口子那是不可能的。
秦建国听到吴美芳不准自己儿子吃肉,打自己媳妇儿和儿子,心里就憋着一股气,不然也做不出把媳妇儿儿子送回娘家的决定。
就像是孙红梅说的一样,家里的钱也有他挣的一份儿,凭啥他的儿子吃不得肉?
秦建国不止埋怨吴美芳,连自己弟弟和爸妈都一起埋怨上了,要不是他们捧着、供着,吴美芳一个女人在他们家能有这么嚣张吗?
……
严大妈和秦子文母子俩在病房里待了好一会儿,吴美芳才悠悠转醒。
她还记得晕过去之前自己肚子很疼,好像还流了不少血。
吴美芳原本就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子文哥,我的孩子是不是……是不是……”她说不下去,抽噎出声,“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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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文和严大妈连忙安慰,“孩子还在呢,还在呢,美芳你可别哭了。医生说你受不得刺激的。”
“哎哟,可不是,美芳,你现在可不能哭,要好好养着身子,也好好养着孩子。”
严大妈眼神闪了闪,体贴道,“美芳啊,你想吃什么就跟妈说,妈去给你做。亲家母工作也挺忙的,这回咱们就别麻烦她了,妈来照顾你。”
“妈,你真好!这事儿确实不能告诉我妈,免得她又过来操心。”
吴美芳只以为婆婆是体贴自己亲妈,心里熨帖极了,只觉得她婆婆是天底下最通情达理的婆婆。
她不客气的提要求,“我中午想吃肉沫粥,妈你赶紧回去炖,要不然来不及了。”
严大妈笑容一顿,随即很快恢复自然,“哎,好,我马上就去供销社买块肉回去炖粥。顺便拿点换洗衣裳过来。”
严大妈交代了秦子文一些注意事项就倒腾着两条腿儿去供销社买肉了。
一边走一边小声骂骂咧咧。
她以为自己声音很小,可路上的人却听的一清二楚。
于是路上的行人就看到一个大妈一边面目狰狞的急行,一边嘴里恨恨的骂人。例如“小贱人”,“没用的东西”,“馋死鬼投胎”,“懒的出奇”,“蠢的要死”之类的。
大家都惊诧的看她一眼,然后迅速离她八丈远。
娘诶,这里有个神经病!
也不知道会不会暴起伤人,他们可要离远些!
严大妈:“……”
说来也是巧了,也不知道医院是不是病房资源不够还是咋的,竟然把吴美芳一个孕妇和任永晟一个男科病人安排在了一个病房。
而且两人的病床还离的不远。
任永晟这回受伤也不轻,虽然医生给上了药,可那地方还是疼的很。
他从小被关爱莲和任文化当宝贝疙瘩疼着长大的,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头。一时疼的在床上哼哼唧唧的。
吴美芳虽说保住了孩子,可毕竟动了胎气,还流了那么多血,身体虚弱的很。
严大妈走后,秦子文就去交医药费了,吴美芳感觉自己十分疲惫,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可任永晟一直在那哼哼唧唧,吵的她心烦不已。
再一次被哼唧声吵的睡不着后,吴美芳不耐烦道,“烦死了,能不能别吵了!医院是公共场所又不是你家,能不能有点素质公德心?”
任永晟被一个女人伤成了这样心情本就十分不好,吴美芳这时候还撞上来,他也十分不客气。
“这病房里又不是住你一个,我怎么就不能吵了?”
“我就要吵,我就要吵,怎么了?你这死女人还以为谁都要捧着你呢?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吴美芳顿时大怒,“你这个死太监,你说谁呢?!”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吴美芳这话可算是戳到任永晟的心窝子了。
他今天可不担心了一天自己会不会变成太监吗。
这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任永晟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破口大骂,“我呸!说的就是你!你个贱人,婚前就跟秦子文搞在一起的破鞋!”
‘破鞋’两个字就像针一样,刺激着吴美芳的神经。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脖子上挂着两只破鞋游街,大家朝她投以鄙夷的目光,朝她吐口水的场景。
吴美芳大叫,“啊!你才是破鞋,你全家都是破鞋!你这个死太监再给我胡说八道,我叫我哥打死你!”
吴美芳忽然感觉身下一热,她低下头一看,只见一片血红。
“啊!”
吴美芳被吓的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严大妈心脏也要停了,尖叫,“医生,医生!我儿媳妇儿又出血了!你快过来看看啊!”
刚刚赶到医院,得知吴美芳的孩子保住了才松了一口气的秦建国,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啥玩意儿?
不是听说已经没事儿了吗?
咋又出血了?
娘诶,这娃儿,不会真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