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承,看来那半年的禁足并未让你有所长进。皇家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圣上想立谁为太子,想让谁继位,都是圣上的事,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议论此事!你知不知道,这话若是传出去,别说是你,就连我仲家都要遭殃!”
别说老太太,就是仲勋都气的不轻,指着仲承的手都抖了,“你这不仅是议论皇家之事,更是在挑起储位之争!”
太子才能不够,骑射身手比不过大皇子,学识比不过二皇子。
后头还有几个弟弟,虽年纪小,可也是各有各的聪慧机敏。
但太子殿下占了个“嫡”字。
便是再差,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名正言顺的储君。
否则太子也不至于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
只是这皇家与普通人家到底是不同的。
牵扯着多方势力,且,储君日后若是登基,那就是一国之君,国之根本。若君没挑好,国也要遭。
所以,近来便有人或明或暗地暗示历帝太子无能,应另立储君。
这其中,自然有各个党派的。
一开始历帝还会斥责他们,可时间长了,听的多了,且大臣们都在觐言,还言之有理,历帝也是疲于应付。
历帝的沉默,自然被人认为是有所动摇。
仲勋与太子皇子们都无甚关系,属于中立党。连他都能看出,历帝是有想法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其实历帝与皇后感情深厚,历帝应是更偏向于太子的。
奈何太子确实有些平庸。
近来还做错了些事,更是让其他党派的人抓到了话柄。
总之,储君之争,虽还未放到明面上,毕竟,放到了明面上,那话题就成了废太子了,申皇后与申家怎能允许。
到时又是腥风血雨。
所以,有关于储位等言论,长安城各个勋爵官员们,都不敢宣之于口,只怕惹火上身。
申皇后在这个关头有孕,又生了个皇子,其中牵扯了什么,大家更是心知肚明,却也不敢有过多议论,谁家不是喜气洋洋地恭贺道喜,无论心中想什么,总是不会说的。
而仲家站在这中立的地界本就艰难。
仲勋自己都不敢说什么,谁曾想仲承竟大喇喇说了出来。
仲勋怎能不气。
“父亲,祖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随口一说,我……”仲承干巴巴辩解。
但其实,仲承怎可能是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