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傻笑

苏绣三人闻声推开门,鱼贯而入,首先进来的是苏绣,她手里提着灯,然刚进屋,她便愣住了,郡主的床上有件男子外衫!

如今天刚刚亮,若不打灯,室内还黑漆漆的,赵淑顺着她呆愣的目光回过头,猛的看到卫廷司的衣衫,顿时想捶胸顿足。

第二个进来的是柚麻和小郭子,两人同样也见到了那件衣衫,与苏绣的反应一样,都愣住了。

赵淑知晓定是瞒不住了,便装作很镇定的道:“昨夜卫将军特意来寻我商议大事,见你们都极辛苦,便未通知你们,偏偏夜间凉,将军体谅我乃女流之辈,便将他外衫借我御寒。”

“郡主,奴才不过是下人,您不用向奴才们解释。”小郭子丝毫没有眼力见的拆台。

赵淑怒视他,“睡得这般死,让你们送件衣衫都找不到人,没听懂话是吧?”她恼羞成怒,硬生生将两句意思本不同的话,扯到了一起。

三人眼观眼鼻观鼻,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郡主面皮薄,咱们做下人的担着便是。

不过同时也明白过来,昨夜睡得那么死,定是着了道,噗通一跪,“请郡主责罚。”

“起来吧,时候不早了。”说话间,伸手一拉,扯了被子便把衣衫盖在下头。

这细微的动作,几人看在眼里,不敢笑,憋得着实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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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廷司确保赵淑的人都醒来后,忍着身体的冲动,翻窗离开了客栈,一路来到一家寻常的农家。

严责葎与胡一沉早已起身,严责葎在院子里练武,而胡一沉则在做早点下面,见卫廷司归来,嘴角上扬,冰冷冷的脸庞也仿佛寒冬过后的暖春,满面春风得意。

最主要的事,身为男人,看到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他太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而且外衫也不见了。

在他身上一扫,看到男人的雄风收不住,立刻贱笑贱笑的低声道:“将军,要不属下去给您寻一懂事的来?”

在印象中,将军这二十来年,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有时候练兵,一年到头,也都没见过女人的面,必须得找个有经验的来。

卫廷司斜眼看他,脸上的笑容归于冰冷,手中长剑一指,气浪所过,院子里的杉木桌随即而倒,“打冷水来。”

严责葎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后怕的看着碎在地上的木屑,暗自嘀咕,让您欲求不满的又不是我,您冲我发什么火,有本事您冲郡主发去啊。

思及此,他立刻捂住嘴巴,眼睛瞪大,发现了不得了的八卦,难道将军终于把郡主拿下了?想王大人大招小招,教了他无数招,五年了都不起作用,没想到王大人不在,反而有所进展。

别问他为何知晓将军心悦君郡主,军中人人都为将军的亲事,操碎了心,一操心,便自然而然明察秋毫。

看着卫廷司进屋的背影,他眼睛一转,摸了摸下巴,这般算来,将军会不会觉得王大人是有意让他不能抱得美人归?

“严叔,将军让您去打水。”胡一沉幸灾乐祸的道,昨日他便看到将军一个人原本是坐在屋顶上,捧着一根链子看月亮,月亮从天边升到中天,他的视线都没变换过方位。

后来,他确定将军不是在看月亮,而是在思念谁,这个谁大家都知晓,王大人常常私底下来询问,心悦一女子,该如何得到她?

起初,大家都觉得王大人定是看上了哪位姑娘,然而哪知王大人取完经,润色一番那些技巧,装作经验很丰富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给将军传授取悦心仪女子的法子。

彼时,王大人和将军都是在私底下商讨的,他是偶然间撞见过一次,那时王大人拿了张地图,放在桌上,手里执一狼毫,仿佛是在指挥作战般,什么长蛇阵、八卦阵,最后总结一句:“在心仪女子的面前,脸皮要厚。”

至今,他都还在想,长蛇阵和八卦阵与脸皮厚有何关系。

严责葎被他这般一提醒,八卦之心大起,提了桶在院子里打水,然后对胡一沉招招手,“阿沉过来。”

胡一沉看了一眼锅里的水,还没沸,便走到严责葎身边,低声道:“何事?”

“将军是何时出去的,我怎么不知?”

胡一沉看了一眼卫廷司所在的屋子,凑到严责葎耳边,悄声说:“大约亥时,提了壶酒去的,回来不但酒壶没了,连外衫也没了,严叔,将军与郡主?”他暧昧的比划了个成双成对的手势,眉毛一挑,与严责葎对视,两人都笑了。

一桶水打上来,严责葎干咳了两声,提着桶进了卫廷司的屋子,却见卫廷司此时坐在椅上,摸着唇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