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渐渐流失。
尤其是在看到那抹独属自己的笑容在众人面前展露,他几乎想要立刻挡在她身前,不让珠光外露。
但显然已经晚了,他听到有人开始觊觎她了。
几乎是裴俟看来的瞬间,他写字的钢笔猛然被压得开叉,墨水四溅。
他不知道两人眼神交流了什么,也不会问,但在那几秒里,他的烦躁溢于言表。
他想,苏娫杏还是藏起来得好。
明明心中已经暗暗决定,可当他看到她小心翼翼说自己会努力适应这里时,他又溃败。
课堂上老师讲课的声音滔滔不绝,这幅画面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可,易知樾却在看到苏娫杏认真听讲的这一幕中,体会到了不同寻常的生命感。
像是自己也开始向前流动,奔腾不息。
……
一晃,下课时间到。
不出意外,裴俟果然懒散坐在椅子上明目张胆地端视她。
苏娫杏自然也察觉到了这缕目光。
原本一腔怒火现已被知识净化掉几分,她散去冲动。
心下思索。
这个人看起来就不好惹,如果自己草率上前同他理论今早的事,那无异于将脖子送上野兽的口中,自投罗网。
她根本不可能帮魏亦清洗清冤屈,要回钱。
但现在若说该怎么,苏娫杏也是全然没有对策。
她在这里无根无系,与名望颇高的裴俟比起来简直毫无胜算。
要说凭一张嘴告到学校,现在单看裴俟的家境就不可能成功。
到底该怎么办啊!
苏娫杏蔫儿了。
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趴在课桌上。
“易知樾,我完了。”
易知樾本就操心她的精神状态,现在看她这么丧气,也心中担忧,“还是不适应吗?”
苏娫杏满脑子怎么惩罚坏人,于是麻木敷衍道:“适应适应,只是如果没有被人像看动物园里的猩猩一样看着就更适应了。”
易知樾脸色暗下。
侧后方一直在注意她的裴俟兀地笑出声。
然后高声搭话:“我看起来很像游客吗?还是,你觉得自己像猩猩?”
小主,
满是不正经。
苏娫杏没想到被当事人听到,瞬间有种社死的感觉。
她僵硬转过头,打哈哈:“误会,我没有说你。”
心中腹诽,知道冒犯到别人还不收敛!
裴俟旁若无人,眼中兴趣肆然,“你的名字是苏娫杏,对吧。我叫裴俟,很高兴……认识你?”
像是在嘲笑她的自我介绍。
她附和着,“高兴高兴,大家都高兴。”然后默默转回头。
裴俟还没聊够,见人不想和他扯上干系,于是把话直接挑开了说:“去告状的小猫咪?”
好巧不巧,他在楼道看到了她跑去警卫室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