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姜易安唤道。
姜东德点点头,哭的如个孩童一般,说不出一句话来。
姜易安见他哭的如此伤心,她心里也微微有些泛酸,心道:还是第一次见他哭的这般厉害,老姜头是多舍不得她出嫁呢...
她收敛心绪,保持跪姿向前挪动几步,还未待嬷嬷阻止,她就挪到了姜东德面前,嘟囔道:“爹,我这出嫁,不是送死,您怎哭成这样?”
姜东德哽住,他看到姜易安脸上露出的无辜又有些委屈的表情,脑袋有些空白。
她,她这是说的甚?
三娘瞪大了眼睛,条件反射般跳了起来。
方才那绕在心头的不舍情绪被这口无遮拦的一句话彻底击碎,她惊慌失措道:“你快给我呸呸呸!你,你...”
嬷嬷眼看三娘又要上火了,她上前按住三娘手臂,轻声对易安道:“易安跪好。”
姜易安应是,又跪到原先的位置,垂首等着三娘训话。
三娘轻轻拍了拍胸脯,偷觑江燮,见他脸上的表情依旧肃穆,稍稍放下心来。她坐正,轻咳一声对姜易安道:“今日起,你便是江家妇了。日后要好好侍奉江家祖母,好好侍奉王爷,早日为江家开枝散叶。”
“是,女儿谨记母亲教诲。”姜易安朝着姜东德与三娘拜了拜,而后被翠衣扶起。
“新妇上轿~”随着喜厅内高声唱喝,门口再次响起了迎亲曲。
江燮拉着姜易安慢慢走向门口那顶豪华的轿子。
围观的百姓看到新郎与新娘又开始议论纷纷,皆对姜易安一身华服与横亘街头的宏大轿辇赞不绝口,啧啧称奇。
两扇嵌着金箔的浮雕轿门敞开,稍一靠近,姜易安嗅到了幽幽的檀木香,这与江燮书房的气味如出一辙。
江燮慢悠悠收回红绸,在她耳边低语道:“水跟点心在食盒里,你若渴了或饿了就先吃些。”
姜易安点点头,冲他微微一笑,问道:“我一人坐轿子?你呢?”
江燮愣了一息,随后笑着道:“你可有听新郎坐轿子的?我骑马。”
“就你这身板,骑马多累啊,你可吃得消?”
“恩,进去罢,小心头。”江燮将手抵在轿子顶,扶着姜易安入了轿子。
几步开外的卫梅娘双手攥着帕子,低声嘀咕道:“还真是浓情蜜意啊。”她眯了眯双眼,随即脸上浮起温婉的笑容,走向另一顶轿辇中。
翠衣一直盯着卫梅娘,总觉得她方才这句话的语气及表情很是奇怪,待江燮走开后,她迅速上前隔着绫窗对姜易安嘀咕了几句。
姜易安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