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刻接话道:“你真冥顽不灵啊,那小子就不是什么好...”
“我并非要嫁他。”崔宜然道。
“那你为何这番苦恼...”
一阵静默,崔宜然有些吃惊,他这是...
她嘴角微微上扬,那双晶亮的眼眸一直看着他。
姜川柏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的错开了眼神。
“我苦恼是表哥今日同我说了一番话,有几分理。我同成王殿下和离,孤身一人回青州,即便是有祖父照拂,也会有不少的指责与诋毁。在世人眼中,我是被成王殿下厌弃,是克他的灾星。这悠悠之口,我堵不上,也不想堵。只可怜我父母,我弟弟、妹妹要受我牵连。我只有再嫁,且要高嫁,这样才能护住我父母,护住我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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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川柏闻言眸光微闪,他手中紧捏着帕子,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三娘的眼眶瞬间就泛红。她走上前,在崔宜然惊愕的眼神中,拉住她的手柔声道:“别怕宜然,这上京城多的是天潢贵胄,你知书达理,又聪明,模样还俊,不比京城里的娇小姐差。明日啊,我就去找司徒夫人问一问,这上京城哪家儿郎好,她都知道。”
“娘,你瞎凑什么热闹!”姜川柏蹙眉,他不瞒道:“这上京城能有几个好人家。”
“你闭嘴!往日里你这般没规矩,我不同你一般见识。宜然是客,你怎可这般无礼。”三娘叱责完姜川柏,就挽着宜然向前走,边走边道:“宜然,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柏儿自小主意大,我跟他爹都没好好教他,你别生气。回头易安定会好好收拾他。”
崔宜然笑笑,她问道:“他倒是怕易安?”
“怕,他就这么一个妹妹,从小是又怕又疼她。他就是看着厉害,嘴上不饶人,心里是好的。也怪我跟他爹没本事,为了让我们这一家过的好,他十几岁就四处游历去了。一年都见不上几面,这些年...”
月色下,三娘挽着崔宜然,两人如一对母女那般漫步在林荫道上,有说有笑。姜川柏望着她俩的背影,久久都未能回神。
他心中有些凌乱,总有种理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上下跳蹿,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