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境心和宋钺站在原地,看着大婶儿利索地收拾好东西,然后挑起来走得飞快,很快就消失在了桥上。
宋钺眉头紧紧皱起来看向贺境心,“这鸢娘莫不是不想活了,跳河寻死?”
根据刚刚大婶儿说的,曾经风光无限的人,如今据说染了一身脏病,人人厌弃,活得狼狈艰辛,想不开跳河寻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贺境心转身走下桥,顺着坡道又回到了救人现场。
蒋县丞和许县尉正在交头接耳地说着话,两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也不知道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此时那鸢娘已经被平放在了地上,温大夫正在给她扎针。
宋钺上前一步,问道:“温大夫,她现在如何了?”
温大夫抬头看了宋钺一眼,然后又回过头,继续盯着手里正在扎下去的细针,“暂时死不了,但她掉下去时间有点长,什么时候醒过来,不好说。”
贺境心蹲下身,看着鸢娘的脸,忽然问温大夫,“大夫能看出来,她身上可有其他什么病症吗?”
温大夫有些惊讶地看向贺境心,贺境心倒也没有隐瞒,直言刚刚自己在桥上,听到一个大婶儿说,这姑娘身上有一种会传染人的脏病。
温大夫眉心紧紧皱起来,“胡说八道,这些人惯会嚼舌根,不知人言可杀人,就是有这些造谣的人,才会生出诸多事端!”
贺境心:“所以她身上是没有这种病的,对吧?”
温大夫只道:“反正没有那种,靠的近了就会染上的病。”
贺境心点了点头,心下了然,温大夫的话说的隐晦,但却间接的告诉了贺境心,这鸢娘身上的确有病,但是这病并不如那些人所想,只要接近就会染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温大夫起了针,将那套针单独收起来,这针他没有打算给下一个人用,须得熔了重新打一副,“我一会儿开个方子,你们去药堂抓了药,诊金一共是二两银子,先说好,大头是我那套银针。”
“好的,多谢温大夫。”蒋县丞抢先一步上前,付了诊金,做下属的,要有点眼力见儿,不能让上官掏银子!
宋钺倒也没有打算掏银子,主要是他荷包比脸还干净,想掏也掏不起。
那温大夫收了诊金之后,背着他的医药箱,刷刷几下就爬上了坡道,别看温大夫满头白发,但精神气儿挺好。
温大夫走了,但是这落水的鸢娘却迟迟未醒。
“如今,只能把她先带回去了。”宋钺道。
蒋县丞上前一步道:“大人,我们县衙有善堂,不若将她先送到善堂去,下官会让人照拂她。”
蒋县丞怎么敢让宋大人把这姑娘带回去,他自然也是认识这位鸢娘的。
或者说,阳直县的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家,很少有不认识她的。
毕竟两年前,这人显赫一时,当时都以能请到她去唱曲儿为傲呢。
这人后来染了脏病,蒋县丞一直以为她已经死在哪个暗巷里了,谁能想到她竟然还活着。
蒋县丞现在恨的牙痒痒的,这人早不早晚不晚的,偏偏在宋钺到任的这一天冒出来,还直接撞在了县令夫人的眼里。
之前大家都默默的配合着,要给宋钺一个完美的形象,哪能想到会栽在这么一个人手上。
“不用,隔那么远,偏偏让我看见了,说明我和这姑娘有缘啊。”贺境心却忽然道,“我们玄门中人讲究一个随缘,缘分即到,顺应便可。”
众人:……
神的与你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