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偷偷帮助他们就行了。

他知道帕洛斯他们晚上会进入那些噩梦中，所以一到晚上就从小夜的身体里出来偷偷跟着他们。

第一个噩梦在医院， 他看着最后帕洛斯学着自己跳楼的时候真的好想跑过去抱住他，可是他只是一缕不易察觉的魂魄，那时谁都没有发现他。

而第二个噩梦的地下室，也只有在那一片黑色空间里自己的存在才更显眼，所以他带帕洛斯他们出了噩梦，他知道，那些人都认出了自己，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帕洛斯说，他会再来找自己的，当时夜百从就好想问他，“为什么要来找我？把我忘了不好吗？救我这样的残魂又有什么用？”

对，他只是一缕残魂，连话都说不出来，他不值得被救，不值得。

所以，他在现在能说话的时候将自己所有的愤怒与难过都发泄了出来。

“帕洛斯！你知不知道，我为了那件事付出了多少！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们破坏了我的计划知不知道……为什么！……还让你们看到了这么多我的不堪……我……你们！啊啊啊呜呜呜……”

男孩哭得语无伦次。

直到自己脸上被扇了一巴掌他才安静下来。

夜百从一手捂着脸愣愣地看着甩着手的帕洛斯。

其他人也被帕洛斯的举动或多或少地惊到了，但都没做出什么行动，只是站在门口看着戏。

帕洛斯的神情有些严肃，“哭够了吗？”

因为被扇得猝不及防，夜百从非常从心地疯狂点头。

“刚才那一巴掌是因为你擅自做决定打的。”帕洛斯说，“好了，既然你现在不哭了，那么就来好好谈谈吧。”

男孩微微张嘴，发出的声音跟蚊子一样，“谈，谈什么……”

帕洛斯微微弯腰，伸出手覆在了男孩被打的那半张脸上，与那只小手交叠在一起。

他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

“回答我，想跟着我出去吗？”

男孩看着他，没说话，眼眶里还有液体在打着转。

“不说？信不信我再在你脸上打一巴掌？”

夜百从：“！”

“我……我……不能的……”

“给我回答想。”帕洛斯微笑。

还做出了随时要打下一巴掌的准备。

夜百从顿时慌了，下意识就说了好几个“想”。

“好，我还有问题。”帕洛斯又说，“小夜其实就是血玩偶？”

夜百从：“……是。”

“出去的方法只是让小夜进入噩梦就可以了，是吧？”

“是。”

“只要我们走出了这个噩梦也就可以走出副本了？”

“是。”

“你已经不喜欢我了是吧？”

“是……哎？啊啊啊？？？？”

夜百从有些惊讶地看向帕洛斯，而后疯狂摇头，“不，不是！我……”

帕洛斯捂住了他的嘴，“不要说谎，别忘了，分手是你同意的。”

夜百从傻傻地看着帕洛斯的眼睛，被他堵得说不上话来，不过，他想问帕洛斯，既然都分手了，那为什么还要来找他？

帕洛斯似乎看出了夜百从的想法，“你是不是想问，既然我们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要来找你？”

夜百从点头。

“笨蛋，当然是来找你复合的。”

夜百从愣住。

他松开了捂住夜百从的手，“我知道，你背负了很多东西，但有时候，也可以依靠身边的人，知道吗？你不要把自己想的太一文不值了，你的命也是命。”

“哥哥……”夜百从又开始掉下眼泪，“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死去了，你知道吗，每次，每次我看到你死在我面前，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我，我只是想看到你快乐地度过一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