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颖立即正襟危坐,她看向王蓝田道:“你敢把你骂我的话对夫子说一遍吗?”
夫子不屑的说道:“读书人能骂你什么?谢道颖,你不要无理取闹,否则,罪加一等!”
谢道颖激他道:“夫子如此说,是不敢听王蓝田说吗?”
“本夫子有什么不敢听的?王蓝田,你说,你骂他什么了?”
王蓝田眼神闪烁,他避开夫子的视线,说道:“也没骂他什么,就说他精气不足,生不出儿子。”
王蓝田声音越说越小,但夫子仍然听到了。
他吃了一惊,说道:“都是同窗,何故如此恶毒,咒人生不出儿子,断子绝孙?王蓝田,你这就太过分了。”
谁若敢如此咒他,他不到官府把他告的家破人亡,他就不是陈子俊。
打这么一下都是轻的了。
瞧瞧,谢道颖就知道会这样。在这个年代,传宗接代可不是一般的重要,而是非常的重要。须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不是说着玩的。
谢道颖看向王蓝田道:“听听夫子的话,你现在知道了吧,我就是把你打死了,太原王家也不能把我如何。再说了你真的是太原王家吗?不会是冒充的吧?”
王蓝田面色一僵,他爹说的含糊,说他们很有可能是。
按他对他爹的了解,其实,很有可能的意思,就是根本没有可能。
王蓝田看着谢道颖,这个小人,太奸诈了,今日大意了。
但是,他不过一介平民,要钱没钱,要身份没身份,凭什么他王蓝田拿捏不住他?
王蓝田看向夫子,小声提醒道:“夫子,那个扇子,王右军王羲之大人题字的扇子,刚刚才给你的。”
夫子犹豫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少不得要对不起谢道颖了,谁让他没钱没势呢?
谢道颖看着这样的夫子,唇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马文才则是看向了王蓝田,看来这次给出的东西,很贵重。
不过,马府要财有财,要权有权,他王蓝田拿什么跟他斗?
“是谁受伤了?”此时,王兰被尹俊清叫过来,她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谢道颖站起身来迎了上去道:“王姑娘,是他,王蓝田,他满脸的鸡血也不知道能不能擦干净。若是那鸡不干净生了病,得了禽流感,他现在是不是也生病了?”
一听生病两个字,王蓝田激动了,他叫道:“姓谢的,你少危言耸听咒我生病!你打伤了我,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王兰看着王蓝田,就是他,昨日在书院门口,让同为学子的大家向他下跪。这般品行,令人担忧。
不过,教书育人那是夫子的事,她只负责看病,遂开始动手为他清理这满脸的鸡血。
王兰边擦边说:“这确实不是人血,味道颜色都不对。但是谢公子说的什么秦刘敢的我不知,可是,若是有了伤口,又接触了脏东西,确实更易感染生病,这个医理上都是说的通的。”
“看到了吗?万一这鸡生病了,得了鸡瘟了,你就得死了。”谢道颖凉凉的说道。
闻言,王蓝田慌了,别人都死光了不打紧,可是他的命金贵着呢,可不能死啊!
王蓝田泪眼巴巴的看着王兰,哀求道:“王姑娘,你一定要把我医好了,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的钱,都给你!”
马文才看他这副没骨头的样子,暗自冷笑,就这副样子,也敢惹这小白脸?小白脸随便两句话就能把他吓死。
梁山伯好笑的看着怕的要死的王蓝田,他这么快就找到了鸡血,那必然是伙房的,伙房里的鸡,怎么可能是病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