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乞巧佳节。
这一日,女子们穿针乞巧、喜蛛应巧、投针验巧,拜织女来祈福许愿,或求乞巧,或求青春,或求姻缘。
那些困在深闺里的小姐们,也会在这一日结伴外出,共游繁华都城。
自从季淑离嫁进东宫后,严律已经在军营里待了一个多月了,严夫人每次提到严律都有些咬牙切齿,好不容易今日千叮咛万嘱咐的把人给叫了回来。
“你看看你,出去带兵打仗几年了不回家,一回来就天天往军营里钻,你心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家人了?”严夫人食指戳着严律的胸膛,气的说话都带了些怒意。
“娘,我这不是有官职和俸禄的嘛,我不去军营练兵,我还能干什么啊?”严律一脸无奈,软下声音说道。
严夫人瞪了严律一眼,“今日乞巧节,你们这些小的全都给我出去走一走,一个天天只知道待在书房里看书,一个天天往军营里跑不见人影,都给我出去!”
坐在一旁闷声喝茶的严旭莫名躺枪,默默放下手中的茶杯,赶紧附和开口:“好的,娘,儿子一定带上二哥和大哥大嫂们一块出去走走。”
严夫人见小儿子这么识趣,也就没为难小儿子,只是看向严律的眼神更加厌烦。
严律只好挤出个笑来,“好好好,我一定去。”
严夫人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了。
严律等严夫人一走,立刻冲上来揪住严旭的衣领。
严旭挣扎不行,无奈叹了口气,“二哥,您就别跟娘对着干了,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严律白了严旭一眼,右手比划一番,恐吓严旭。
严旭也明白自己这个哥哥脾气就是如此,摊着双手,“打吧,我现在可是严举人呢。”
“呸,装什么装。”严律无语极了,松开手,转身也走了出去。
于是乎,夜幕降临,严府门前,严原夫妇手拉着手,左边是严律抱着顺儿,右边站着严旭,一行五人在严夫人的催促下极为别扭地出了门。
整个京都今日格外热闹,空中挂上各色各样的灯笼,一整条长街站满了男男女女,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季淑离和齐越扬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衫,一青一白,相得益彰。
因着身份的原因,齐越扬戴上了面具,只露出眼睛和鼻子以下的部位。
“郎君、郎君,买束花送您身边的娘子吧?”一旁手捧一束荷花的小男孩见季淑离和齐越扬走了过来,忙跟着叫唤起来。
季淑离笑了笑,看向小男孩手中的荷花。
荷花绽放,嫩蕊凝珠,与莲蓬相配,清新脱俗。
齐越扬见季淑离也喜欢,便从兜里掏出一锭碎银,“你这荷花我买了。”
小男孩立刻欢呼雀跃起来,十分高兴地将荷花递给齐越扬,小嘴抹了蜜般道:“谢谢郎君,祝郎君与娘子‘荷荷’美美、好运‘莲莲’!”
齐越扬被男孩高兴的动作感染,也跟着笑了出来,接过荷花,将碎银放进男孩手心。
小男孩收了钱,道了谢后便提着装满荷花的篮子跑走了。
齐越扬抱着荷花,与季淑离对视一眼。
“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季淑离一笑,抬手抚摸了一支绽放的荷花。
齐越扬轻笑一声,一手抱着荷花,一手拉住季淑离的手,抬脚往前走,“荷花开满池,人间好时节,我可得和你一起看这好时节呢。”
“真的吗?”季淑离咬了咬唇,“那郎君可得给我买泥人、香囊、珠钗、花灯……”
齐越扬一挑眉梢,豪气道:“买!”
长街的另一头。
点翠寸步不离地跟在朱蓉身后,生怕朱蓉一个不注意就溜走。
朱蓉绞着手帕,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自从上次被忠勇侯夫人禁足后,朱蓉就一步也没离开过自己的院子。
好不容易今日乞巧节朱蓉央求着外出一趟,身边跟着的丫鬟婆子们却全都紧紧的盯着她,一点自由也没有。
在朱蓉禁足期间,朱三夫人曾来看望过朱蓉,还带来了泰王的亲笔信。
信中约定好,乞巧节时二人在晴虹桥见上一面。
可现在这么多人盯着,这叫朱蓉如何去得了晴虹桥与泰王相见。
“哎,这不是忠勇侯府三小姐吗?”不远处,一道女声响起。
朱蓉抬眸一看,对面站的是白玲珑和李若芙二人,开口说话的人是李若芙。
“白小姐、李小姐。”朱蓉上前打了个招呼。
“朱小姐。”白玲珑和李若芙露出一笑,回应道。
“朱小姐怎的一个人?”白玲珑观察一番,见朱蓉身边只有伺候的人在,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