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庸当然没听过什么小昆仑,可这诨名比“黑白双煞”威风得多,于是点头道:“久仰了。”
墨麟嗯了一声,继续道:“梅青死后,本应由我接任京城情报主管一职。可恨那黄猛仗着自己在锦衣卫中为官硬把我排挤在外,实在可杀!”说罢狠狠啐了一口,又抱拳道:“多谢程壮士帮我除去对头。”
可直到此时,程庸仍对他半信半疑,犹犹豫豫的问道:“阁下……阁下可有什么凭证?”
墨麟哈哈大笑:“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外出执行任务时,谁会把凭证带在身上,那不是授人以柄吗!”
程庸心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可终究不大放心,又问:“既无证明,我凭什么相信你?”
墨麟道:“就凭我没取你性命。你想想,我若杀你只需在水中加些猛药便可,但我没这么做,除了爱惜人才还有其他解释吗?”
墨麟的确深谙人心,知道程庸现在走投无路,要的只是一个“解释”。哪怕这解释多少有些苍白,他也终归会相信。
果不其然,程庸想来想去,终于放下枪道:“既然如此,还望阁下为我指条明路。”
然而他哪里知道,墨麟那是顾忌森罗,若没有这个挡箭牌,十个程庸也毒死了。他指出的有死路、绝路,却唯独没有明路。
只见墨麟摸出包药粉道:“你把它服了,解了药效咱们再说话。”
可程庸看了看药粉,为难的一笑。墨麟当即捏了一撮倒进嘴里,道:“看,没事吧?”
程庸见他没有异样便放下心来,将解药服下。片刻后感道酸麻尽去,四肢重新生出力道。于是揉了揉肩膀,指着森罗道:“要不要给此人也服些?”
墨麟冷哼一声:“他是谁?凭什么浪费我的灵丹妙药?”
程庸贴近耳旁道:“这人是沈鉴的朋友,在下想靠他引蛇出洞……您知道沈鉴吧?”
墨麟故作恍然大悟状:“哦,当然。沈鉴有神探之名,这次铁了心和汉王做对,不可不防。程兄弟若能将他擒住,在下便更好说话了。”
程庸见他对答如流,心中的疑虑又减少一分。
墨麟言罢走到森罗身旁,扳开他的嘴道:“狗贼,老实点,早晚让你恶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