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火光渐渐熄灭下去,城中再度归于黯淡。老太监不禁疑道:“只有这样而已?”
狗奴没来由的勃然大怒,神情仿佛一头发怒的秃鹫。他狠狠扯着自己的头发,厉声喊道:“混账,究竟是谁坏了我的好事!我要……我要把他找出来,大卸八块……不,一百块,一千块!”
他那两颗眼珠红得可怕,几乎要从眼眶中爆裂出来,癫狂之气萦绕周身,让人不敢逼视。
众太监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看见他这副模样,不禁也心惊胆战,纷纷后退。
正在这时,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喝道:“事情是我做的,你要怎样?”
狗奴转头望去,只见沈鉴从山路上步步走来,手中提着把明晃晃的单刀。
狗奴见到他,更是愤怒得无以复加,头发根根上指,眼角也几乎瞪裂。然而片刻后,他转怒为喜,笑道:“来得好,倒省得我去找你。”
沈鉴站定脚步,两人脑海中都浮现出旧日种种宿怨,同时握紧手中兵刃,一时间小小的山头上杀气纵横。
这时一名小黄门飞奔过来,伏在狗奴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狗奴精神一振,哈哈大笑,说道:“真是天助我也!”话音未落便挺剑刺向沈鉴。
沈鉴当然无法猜出狗奴得到什么消息。可从他的反应看应该是另有强援。不过此人狡诈异常,也可能是某种惑敌之术。于是不再多想,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战斗上。
这两人怀着对彼此的刻骨仇恨,一刀一剑都恨不得把对方诛之而后快,因此场面分外凶险。七八个回合过去,沈鉴的衣袖便被割开,而狗奴脸上也添了一道长长的伤疤。
他俩的实力原本不相上下,可多年过去,狗奴却敌不过沈鉴了。
因为狗奴在神志不清后从江南飘沦到大漠,又在哈密城地牢中过了几年暗无天日的生活,身体饱受摧残之苦。虽然在蒙古军中有所恢复,却仍不复当年之勇。
而反观沈鉴,虽然也久未习武,可每天以拉货为生,身体仍是每天都得到淬炼。两人一上一下,差距便明显的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