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攸宁前一秒眸中还是哀伤泛红,后一秒冷冽如冰,“战况如何?”
“守将是唐放,守住了第一波。”肖战龙严肃道。
吴攸宁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哈德门,到灵堂外面去抽,“姓段的不是和我们签署了五年和平条约么,这还差几年呢。”
“姓段的毒蛇从来就没信守过承诺,他签订的条约就跟放屁没什么两样。”肖战龙这些年算是看透段薄擎了,这个人在军事上会做妥协和让步。
不过却是个心狠手辣的歹毒之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毁约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
当初跟他签订和平条约,也不是吃不下段系。
乃是对金系的手段过于雷霆,弄的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为了挽回一些声誉,才出此下策。
吴攸宁低头看烟灰落下,语调阴邪,“战报送去龙虎山了没有?”
“送了,算算时日,该是你母亲生产之日,若在月子里,恐怕不易奔波。”肖战龙提醒道。
吴攸宁弹了弹烟灰,道:“算了,我都长大成人,也不能再靠父辈福荫了,我亲自挂帅去吧。”
“若能有小少爷您亲自挂印,定能壮大士气。”肖战龙竖起大拇指,拍马道。
吴攸宁在修罗道里的时候,早就听惯了影子们的阿谀奉承,很是不吃溜须拍马一套。
肖战龙又为人正直,拍马之术实在肤浅。
他压根没当一回事,吩咐道:“去之前找个润笔先生写篇文章,痛斥段薄擎背信弃义,把他说成国家罪人是最好的。”
“他主动来寻衅,打的本来就是不义之战,若我们发文痛斥,应该会得到各界响应。”肖战龙道。
吴攸宁摇头,“我看不然,这段毒蛇最擅长合纵连横之术,我看他怕是跟于系、金系、孙系的残众都牵线搭桥了。”
“那对我们,岂不是包抄之势??”肖战龙皱眉。
吴攸宁抽烟一根烟,扔在地上踩灭烟头,“出来混总是要遇到危险跟麻烦的,你先去帮我寻一门亲事吧。自父亲传来消息说大伯的子嗣没了,吴家就剩下我一只香火了。”
“岳家、何家、陈家,都有意和我们结亲,不知您属意哪一家?”肖战龙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意外的。
少爷才年方十二,这般年纪还不能同房吧??!
本就是稚子之身,居然自己提出要娶妻生子。
吴攸宁不愿再和汉军旗和四大家族扯上关系,思虑片刻,道:“我看洛阳许家的许媛不错。”
“哟,那可是书香世家,您和那许媛小姐也没见过,怎会看上她??”肖战龙不解道。
吴攸宁淡淡道:“他们家是洛阳大儒,教出来的女儿定是谨守妇德的好人,没见过就不能看上吗?”
“只是他们家跟我们吴家无半分瓜葛,您贸然去提亲,怕是不肯。”肖战龙太知道洛阳许家,乃是名门大儒。
许鼎臣家没什么家底,但是奈何一双眼睛长在头顶上。
吴军阀出身不怎么好,怕是看不上吴家。
吴攸宁嘴角一扬,怪笑出来,“肖叔你真逗,我们吴家娶人,从祖父那一辈起,什么时候要娘家人同意了。”
“你祖父娶岳小姐的时候,那也是规规矩矩,自由谈恋爱才在一起的。”肖战龙是吴军阀身边的老人,对吴军阀过往的事十分清楚。
吴攸宁伸了个懒腰,道:“爷爷是故意接近我奶奶的,我也可以有样学样,可是要马上打仗了,我实在是没有那个空闲去和爷爷一样套路想要娶回家的女人。”
肖战龙可那不明白,吴系放着一大堆荣耀的联姻不要。
偏偏看上家徒四壁大儒的女儿,若人家不肯,还打算强娶回家。
真真是吴凌恒的亲儿子没跑了,一样色儿的怪脾气。
“我去办就是了,不过此去洛阳,就算抢人,也得半个月。”肖战龙是想着要先礼后兵的,过去提亲做做样子要的。
若人家不肯,把人抢了带回来。
来回坐飞机也得六七天吧,吴家再办个喜事,半个月就过去了。
吴攸宁站在比较高的石阶上,拍了拍肖战龙的肩膀,淡淡道:“您放心唐放那等得的,让他坚持半个月应是可以,我必会等成亲之后再去战场。”
“你呀,人小鬼大,我去办事了。”肖战龙真是拿吴攸宁没办法,小小的吴攸宁看着年岁不大。
办的事可比成人老练多了,脑子里的城府好似比吴凌恒还深,弯弯绕绕的叫人看不出半点头绪。
翌日,声讨段系的文章上了全国各大报纸的头条。
一时间举国皆知,吴系和段系又要打仗了。
段系主动撕毁和平条约,导致多地重燃战火。
许多饱学之士、爱过之士都纷纷发文抨击,唯有大总统那边半点声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