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窈很是潇洒地发钥匙扔给门童,带着她从后门进酒吧:“你结婚前的最后一个自由日,当然要带你好好放纵一下。”
“被我爸抓到,又要完蛋了。”沈洛怡眯了眯眼,抬手挡过闪烁缭乱的灯束。
自从回国后,她的行程安排被沈江岸严格管控,上次来酒吧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秦舒窈揽过她的肩,在喧闹之中,凑到她耳边:“怕什么,这是我名下的酒吧,没有会员进不了场的,绝对保证你的个人隐私,肯定不会让你爸知道的。”
“我可比你想得全面呢。”
秦舒窈的全面,指的就是直接把她带进二楼的独立包厢。
包厢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大屏幕亮着放着的是刚刚获奖的爱国宣传纪录片,沙发旁边还放了一台电脑,秦舒窈歪七扭八地坐在沙发上玩着电脑游戏。
“还玩你的星露谷呢?”沈洛怡有些困乏,缩在沙发上,看着她玩游戏。
秦舒窈一边玩游戏,不忘一边给沈洛怡喂果切:“就打发时间呗。”
“说要带着我来玩,结果到了酒吧开始坐这里玩星露谷,吃果盘,你也是绝了。”沈洛怡慢条斯理咬着水果,声音有些含糊,“我们这是小孩桌是吧。”
酒吧二楼最大的包厢,琉璃灯闪光灯镭射灯一个不开,只有埋在吊顶的白光灯亮着,整个房间半点酒吧气氛也无,灯火通明,像是坐在自家客厅。
包厢内隔音效果极好,听不到屋外喧扰吵闹,连墙角还放了空气净化器,半点烟酒味也没有。
秦舒窈耸了耸肩:“那能怎么办?我们俩也只能玩素的了。你也不能喝酒,不然回家又要被你爸拷问;我也不能抽烟,不然我哥会直接给上家规,我是真的好奇,怎么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你爸和我哥这种老古董。”
说起这个,沈洛怡真的有话说:“可别提了,我们家的老古董正在为严正家风努力呢。”
明明也不算什么大事,甚至什么都没捅破,就已经被沈江岸严阵以待,警戒拉到最高等级,规避措施倒是安排了不少。
秦舒窈关了游戏:“说实话,我也不理解,就算之航哥真的对你有那么点不一样的感情,那也是他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最后把你折腾来折腾去,全折腾到你一个人身上了。”
托着腮,沈洛怡表情有一瞬空白,思忱了几秒:“其实被催着推着上那个位置的时候,我也是有这样想过,可是这些话不能这样说,毕竟我哥确实对我很好。”
沈洛怡和秦舒窈从小一起长大,她一直想要一个哥哥,像秦舒明那样的兄长。
领养沈之航其实是一个意外,沈江岸也没想过做公益资助了很多年的学生与他同姓,尤其是洛茜看到他缝缝补补的裤脚动了恻隐之心,但最后落下决定的是沈洛怡。
那天从福利院离开的时候,沈洛怡不时回头,指着沈之航的背影,天真地问:“那个哥哥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回家?”
收养沈之航,在户口本上添上他的名字,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沈之航确实有好好陪她长大,连她幼时被沈家竞争对手绑架的时候,也是沈之航拖着伤腿,踉跄着背着她逃跑,至今他的伤患处在阴雨天还会疼。
那些一起长大的记忆,让她哪怕在现在也依然说不出什么难听话。
“其实,这桩婚事是早就定下来了的,和我哥没什么关系。”沈洛怡说得很客观,“只不过因为很多因素联姻进程加快,也没什么不好的。”
沈洛怡端起果盘,往秦舒窈嘴里送了一块果切,弯起唇角:“而且,我爸也给我找了相当不错的归宿。”
她向来随性,没什么可纠结的,与其瞻前顾后,思虑杂多,不如专注当下。
更何况,旧情人,至少脸和身材,都过得去。
总不至于,以后让她对着一张丝毫没有兴趣的脸过活。
秦舒窈被她这话逗笑了:“哟,这才几天,你就对程砚深改观了?”
“极品拽哥果然是极品啊,就这么迅速地又把你搞定了?”
眼波横过去,沈洛怡想起昨天那位极品拽哥和她对着扯成语,就觉得和这个称呼格外违和,轻哼一声:“不提拽哥,我们还能友好交流,不然我就翻出秦大明星的出圈动图欣赏一下你的极品美貌。”
秦舒窈是眼下娱乐圈最当红的小花,常年被人评价为只能看脸,其他的都得往后歇歇。
出道三年,唯一出圈的还是怼脸美貌动图。
“打住。”秦舒窈一听这个,立刻求饶,拉着沈洛怡站起身,“今天酒吧安排了特殊节目,我带你去看看。”
二楼的观赏台,是观看楼下舞台演出的绝佳位置。
沈洛怡斜倚围栏,看着楼下追光簇拥的摇滚乐队,贝斯声一起,场子燥热,配上闪烁的霓虹,气氛顿时沸腾,舞池摇晃,人潮涌动,好不热闹。
“还不错吧?”秦舒窈跟着音乐鼓点一同晃,“他们乐队刚从国外获了奖,我特意请来演出的。”
沈洛怡对这种摇滚乐没什么研究,但现场确实气氛感染力很强,一直绷紧的神经也松弛了许多,她微微点头:“还可以。”
轻点鞋尖,细高跟翘起,跟着节奏轻轻合拍。
架子鼓一段眼光缭乱的炫技后,爆炸头主唱将麦克风扔到人群之中,将气氛烘托到最高点。
眼见着舞台灯光再次暗了下去,沈洛怡眼眸眯起:“就唱一首?”
秦舒窈点点头,通过对讲机安排着楼下的特殊节目收尾:“饥饿营销你知道吗?多了就没有新鲜感了,不然要怎么吸引人下次继续来光临酒吧呢。”
沈洛怡莞尔笑起,晃着杯里的柠檬汁:“窈窈,你去演戏有点浪费你的商业才华了。”
秦舒窈斜她一眼,忍俊不禁,玩笑说:“怡怡,你当总裁有点浪费你的演戏才华了。”
确实,沈洛怡也这么觉得。
尤其是在她那位努力成为“家庭共建者”的未婚夫面前。
她打开手机,看着昨天刚被她改过备注名的程砚深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