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套房里交谈甚欢。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祝贺的笑容,就连此前在时柒面前虚伪又严肃,客气又冷漠的法兰克林·战森,今夜也格外亲切。
没有轻蔑的目光。
没有讽刺的语气。
所有人都是那么谦卑温和,满座高朋仿佛全都是贴心的大长辈,与时柒打的每一声招呼,都带着诚挚的关心。
时柒本来是不愿意蹚这趟浑水,世俗的阴谋诡计和人情的冷暖,大幅度地削减了她对旁人的信任,除了时父、淮年和陆管家,整个M国她谁也不信。
身居豪门数年。
她也见多了上流圈子的秘事,子女之间的算计,父母的偏袒。所以她压根儿没打算要回荣家,荣氏夫妇找上门时,她也仅提出要一个荣家千金的头衔,没有要名利,要的只是一个与陆淮年光明正大站在一起的机会。
时柒万万没想到,荣母会做到如此。
人们通常用鲜花来形容女性,谈女人的花期,今时今刻注视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南音,时柒觉得她像一棵屹立在穹苍顶上,常青的松柏,她的根系深厚庞大,伸出枝干,将女儿托举起来,为女儿撑腰。
安全感逐渐从心底蔓延。
时柒缓缓地伸出手,从后方一点一点握住母亲的指尖,轻轻地拉住她的手。南音怔了半拍,惊讶低头,冰冷的眼底在装入女儿脸庞的那刻瞬间消融化开。
见了不少次,也一起吃饭、逛街、闲聊,柒柒对她不似对荣司霆那般疏离,但也不算亲近,总是礼貌客套,南音有过失落但也理解,没参与过孩子的曾经,就想让她像亲昵时父那样亲近自己?
不可能的。
感情都是慢慢培养,亲子间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