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极其无辜。
“可是,这与本尊一家子有何关系,本来就单纯只是本尊与你的事儿罢了,而且,本尊无父无母又没娶妻,谢本尊一家子也谢不着啊,”
“你在看哪里………”她抬着冷淡的眸,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怒。
她索性直接站了起来,让他看个够,哗啦啦的水撞击桶边溢出又退回,直沾了他脚边衣袍湿半边。
易晓柔抬起手,一根一根把他手指掰开,手一挥,挂在一边的衣衫尽落她手,她直接裹了外袍就走,湿哒哒的水滴顺着她的发丝蜿蜒进素色外袍,若隐若现,赤脚踏着一地水渍离开。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纳兰沐风就这样看她离开,手掌微抬,盖在面下,扑鼻的是她的清香,闷闷的笑意从掌中流泄,格外好听。
他方才是真没想到易晓柔是自己找地方泡澡来的,只是就算泡澡,他的观念里也没有太多男女授受不亲的避忌,对于他来说,美人枯骨,这世间的一切总归是虚无,连他自己都是从虚无而生,真即假,假即真,一切都是空。
只是,现在似乎……又不是那么空了。
至此,易晓柔又对这位魔尊没好脸色了许久。
小桑是白芷带着回来的,没进门都能听到她的骂骂咧咧,多是说易晓柔没良心,白日里如常,可夜晚起身时却能看到她阴沉的脸色,格外难看。
易晓柔彼时已然回了永安,依旧是那处郊外府邸,费时不过一天,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从幽城到永安用魔兽来行路是不用多时的,无非就是那位魔尊心血来潮,故意拖延而已。
青魅一直还记得,她看纳兰沐风的眼神,几乎就要把他撕碎了吃了。
想想初来时,她还是那个连幽冥冰能力使用不大全的废物,还有沈天云在身旁,如今,她已然破了封印,而那人已背叛,所谓人间物是人非,不过如此吧?
易晓柔深深吐气,撑头坐在椅上,多日不居住,这里竟格外干净,不染半点尘埃,叫白芷新奇了许久。
她瞥了一眼同样撑头倚窗的白芷,目露犹疑,“你若是有什么急事,大可去办。”
原本白芷本就与沈天云不同,不是易晓柔的随侍,只是一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