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往沙发里面挤了挤,觉得明年再来这么一次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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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凯瑟琳是在冬季即将离去时再次病倒的。
她的情况急转直下,等我终于完成了猫女的训练,找了个机会去杰森家附近转悠时,她的脸颊已经凹陷了下去。隔着玻璃,我看见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旁站着焦急的杰森和一位我有印象的医生。
“汤普金斯医生……”杰森用力地绞着他的手指,“我妈妈……”
那位医生眉头紧皱,她已经有些年纪了,额头上也布满了浅浅的细纹。
“这里太乱,我不能带来太多的仪器。”医生将听诊器从凯瑟琳的胸口上挪开,“而且你母亲很抗拒去诊所,我也不能强迫她做检查,所以现在只能给你一点也许不是很有效的药。”
“她是什么病?”
“……我不能确定……但……”
医生的声音迟疑了。
“……这个夏天,”她说,“如果你母亲能撑过这个夏天,那她就离康复不远了。”
杰森的眼睛亮了起来——夏天说远也不远,听起来似乎是个能达成的目标。
而我听出了一点不祥的预兆。
对凯瑟琳来说,夏天恐怕并不意味着康复,而是……
“妈妈,”杰森捧住凯瑟琳干瘦的脸,“妈妈,你听见汤普金斯医生的话了吗?”
凯瑟琳的嘴唇动了动,她似乎说了什么,可那声音太过微弱,微弱到我根本没能听清她的话。
“嗯,”杰森用力点点头,“放心吧,妈妈。”
医生沉默地站在他身后,复杂的神情藏在下撇的嘴角里,苦涩的像块高纯度的黑巧克力。
“记得按时吃药,”她最后推了推眼镜,对杰森说,“饮食也需要注意,别一次性让她吃太多。”
医生推门而出,我则轻巧地飞离了这片区域,将那些嘈杂的声音甩在了身后。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杰森攒的钱提前起了作用。
与此同时,他猛撬轮胎的频率再次上升,整条街的车都惨遭毒手,废品店老板看他的眼神也渐渐凝重了起来——我上次眼睁睁地看着老板在杰森进门时担忧地望了一眼他自己的车。
撬轮胎技术提升后,他主动溜进了富人区,开始撬那些豪车的轮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