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庸道,“是我冒昧了,叶老,请别见怪。”
叶儒平抬手,让叶煦铤送周志庸。
他背着手站着,对叶煦铤说,“看明白了吗?”
叶煦铤面色平静地说,“明白,他没事了。”
叶儒平“嗯”了一声。
他又问黄静,“岐山中午是要来吗?”
黄静道,“是的,孙筠说他中午也来。”
叶儒平道,“一会儿我有话要单独吩咐他。”
黄静应了声。
叶儒平等叶煦铤回来了,才对他们夫妇道,“你们家这个小猴子啊,你们得劝着点。”
叶煦铤没有应声。
黄静问,“周志庸这是……”
叶儒平笑了一声,再没有答。
叶煦铤道,“我会和珲珲去谈的。”
叶儒平道,“你自己也要想明白。”
叶煦铤道,“早就到了该退下来的年纪了。”
叶儒平重新坐下了,说,“要知道,一切都是恒常的,此消彼长,此长彼消。安静的等待,不做无谓的坚持。”
叶煦铤说,“就怕珲珲想不明白。”
叶儒平道,“你和他谈谈吧,还有小玫。”
叶煦铤道,“好的。”
不时有人来拜访叶儒平。
祝庆东本不想继续打扰,但叶儒平说,一定要让他们留下吃午饭。
黄静和叶煦铤夫妇单独把叶墨珲和祝玫叫去了书房。
祝庆东本来要跟着去,祝玫看出叶煦铤有事要单独同他们说,对外公道,“外公,我看院子里的花有些长了杂草,你帮着拾掇拾掇?”
黄静道,“外公是客人,怎么能让外公干活呢?”
祝庆东道,“没事没事,放着我来,我以前在村里的苗圃上干过。”
黄静于是让叶煦铤带着祝玫和叶墨珲进去说话,自己蹲下来,陪着祝庆东一起收拾院子。
叶墨珲凑在黄静耳边道,“你可别把爷爷的兰花弄坏了,不过你有钱,你赔得起。”
黄静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道,“就会说浑话,难怪别名叶墨浑,快进去吧,懒得理你。”
叶墨珲磨磨蹭蹭道,“谁耐烦跟老头子说话。”
黄静道,“你说大声点。”
叶墨珲大声道,“来了。”
黄静嗤笑道,“怂得要死。”
叶墨珲回嘴道,“像你。”
祝玫其实挺羡慕的,还能和爸妈斗嘴,怎么不是一种幸福呢?
父母在,就永远可以当一个孩子。
因为身后,永远有一处退路。
黄静留意到了祝玫的目光,对着自家傻儿子使了个眼色。
祝玫连忙回神,叶墨珲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道,“以后他们也是你的爸爸妈妈了。”
祝玫眼眶一热。
叶墨珲宽阔的肩膀,为她而存在。
这么多年,她一直被需要,但如今,她也可以软弱,可以依靠了。
她用手指,掖了掖眼角的温热。
叶煦铤已经在书房的茶桌前坐下了,对着祝玫温和道,“小玫,坐吧,以后这里就是你自己家了。”
叶墨珲在祝玫身边坐下道,“我有自己的公寓好吧?这是爷爷家。”
叶煦铤道,“那你把钱还回来,首付200万,自己挣钱自己买房,才叫自己的。”
叶墨珲闭嘴,默默开始泡茶。
书房里很安静,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叶墨珲看向他家老爹,说,“不是有话要说吗?是不是等着我给你鼓掌?”
祝玫对于这人与他父亲的相处模式也是无语,她抬手想劝他一句,结果,叶墨珲带头鼓掌了。
叶煦铤瞪了他一眼,随后对祝玫道,“小玫,是我没有教好他,让你见笑了。”
叶墨珲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祝玫掩面,也觉得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