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娘始终面色平静的在听田娟哗哗哗,多咱确定对方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了,她这才准备开口。
“三弟妹既然觉得你这外甥千好万好的,没必要非得说给红玉啊。强扭的瓜不甜,红玉不乐意就不乐意呗,你急个啥劲儿呢?还是说三弟妹心里清楚明明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儿的不是我们红玉,而是你那大外甥呢?”林大娘的口气从温温柔柔一点点变得冷硬,强势起来。
田娟顿时一梗,无他,只因林大娘戳中了她的要害。
田娟三妹妹家的大儿子二十五了,因为小时候发烧没及时就医成了聋哑人,正因为这个缺陷,所以一直没能说上媳妇。
在农村就是同等条件的女残疾人都可能被娶走,大不了就是嫁个条件差点儿的男人,只要女的能生孩子,哪怕是精神病或者傻子智障照旧能嫁出去。
男的若残了,想娶媳妇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农村是重男轻女的重灾区,计划生育以后很多女孩子或胎死腹中,或被丢弃了,其实在计划生育之前类似的现象也有发生,从而导致农村男女比例一直失调。
农村把传宗接代的看的比天大,这个男的再差劲儿也都盼着他能娶个媳妇,一来是给生孩子延续香火,二来就是当免费保姆伺候一家老小。
田三妹的哑巴儿子虽然才二十五,但是在十八岁就可能当爹的年代,二十五岁还没对象的确已经算是大龄了。
得知红玉离婚了,田娟就替自家三妹妹惦记上了,回头她跟自家三妹稍微一商量,田三妹没有不乐意的理由,大儿子没对象愁的她经常半夜睡不着坐在那对着窗外的孤星寒月唉声叹气。
“我和他爹百年后,我家大小子一直没个媳妇照顾他可咋治啊?”
虽然田三妹还有俩儿子,但她很清楚兄弟不可能照顾他们的哑巴哥哥的,就算他们想,他们的媳妇也不想啊。男人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娘都能忘更别说兄弟了。
为了给哑巴儿子说个媳妇,田三妹还被一个外地媒婆给骗走了辛苦攒的一百多块钱呢。
媳妇娶回来了,当天晚上就跑没影儿了,他们找谁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