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君脸上一贯的笑意僵了几分,但很快又如常,“清儿就是聪慧,向来不需我多言。”他顿了顿,嗓子又暖了几分,“早先有句话没来及问出口,成了我心头憾事,如今却还是想问上一问。”
“师父请说。”
“若我早些向你表明心意,至少是在陆离之前,我可有立于你身侧的机会?”东陵君看向林清的眼睛,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答案,面上平静如常,但负于身后的手早已握成了拳。
他是一个及其隐忍的人,爱的也十分克制压抑,但越是压制的爱越是像那翻涌的洪水,你不知他何时会决堤,但你知道,迟早会。
“师父的问题,如今回答起来毫无意义。”林清语气淡淡,只是放下水杯时慌乱的手却打翻了水杯。
东陵君垂眸看向桌面,嘴角不由扬起苦笑,“是我多此一问。”
“陆晔封了一众王爷,唯独没有封陆离,当真是对陆离忌惮。”林清问。
“忌惮?自然是有的,只是陆离此次怕是回不来了。”
“怕是回不来了?”林清声音轻飘飘的,如同在空中漂浮的羽毛一般。
西楚余孽只是幌子,实际上都是陆晔的人,为的就是拖住陆离,只等魏帝驾崩罢了,当然,能让陆离战死他乡,自然是最好不过。
“是我小瞧陆晔了。”林清长出了一口气,“我一向谨小慎微,做事权衡利弊,陆离,我不会押错的。”
东陵君像以往一样,伸手抚向林清的头,“不管怎样,我依旧会护你。”
林清没躲,笑靥如花般看向东陵君,“我?我不是最安全的吗?陆离死,我是被仁厚的陛下安抚的楚平王遗孀,陆离生,我是陆晔手中最有份量的人质。我横竖不都死不了吗?”
东陵君不语,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林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叫道,“师父!输赢未定,你何不帮我,何不帮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