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映璇有些心不在焉,她对齐妈妈说:“我方才对婆母说了让渡爵位。”

“啊?”齐妈妈瞪圆了眼睛,“您才刚有的念头,便对夫人说了?”

韦映璇点头,“说了。”

原本打算今晚再和齐妈妈一起梳理梳理,深思熟虑后,理出一套完善且严密的说辞,明日再和陈氏商量。

但方才陈氏说到侯府已然落败时,她突然觉得时机到了。

今日圣旨来,改变了她之前的所有策略。

她想,侯府先前名声是毁在外,在本家族内的地位和根基还在。

远哥儿今后承袭侯府之后,尚且可以通过他自己的努力振兴侯府,重新挽回声誉和圣恩。

但今日一道圣旨下,侯府是将所有族人都开罪光了,也成了全族人的耻辱。

如此不堪的侯府,远哥儿要继承来做什么?

她本还在暗暗埋怨皇帝为何要降下如此重的惩罚?族人怨气滔天,哪里是能轻易消弭的?但当她想到“让渡”时,突然豁然开朗。

一个新的念头浮起。

皇帝如此惩罚,兴许反是成全了她和远哥儿……

让渡,便是说将爵位无条件让给兄弟、堂兄弟。

前朝虽有让渡的例子,但大历建国以来,却还未有勋贵人家让渡爵位的。

即使是子嗣凋零的勋爵人家,也晓得过继族里的孩子到自己名下承爵,哪里会轻易让渡。

就算心甘情愿让渡出去,还须出具合情合理的理由,上奏请皇帝开恩降旨允诺。

她第一个便要先说服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