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骟匠规矩,干了活儿后,除了收些辛苦钱外,拆下的蛋也是归骟匠的。不过到底人已卖到了庄里,要钱自然不行,可卵蛋却能收了。
洗了手,姜老伯捞起水盆中的卵蛋,找了个竹签子穿起来,放在柴火上烤。
没过一会儿烤好,他把滋滋冒油的烤卵蛋递给孟渊,笑着道:“吃啥补啥。你年轻,吃了还能再长一长,以后保准娃子多。快趁热吃!”
许久没尝过肉味儿了,孟渊接过,虽觉得腥气极大,可还是咬了上去。
没盐调味儿,腥气更重。闭眼发了狠,不敢细嚼,一股脑的吞下。
孟渊登时觉出这些个东西入腹后,有一缕养分被精火纳去。
那本如蜡烛苗儿一般的精火,竟微微壮大了几分。
“看来还是得吃肉……等我养好了身子,以后精火纳取的养分更多,就长的更快了,到时会怎样呢?”孟渊默默想着。
转眼一个月过去,已是深冬。
因着姜老伯教的认真,孟渊骟割畜生的本领学的极快,如今已能亲手操刀。
孟渊无有冻饿之苦,这些日子来没吃什么正经肉食,却吃了不少羊蛋牛蛋。
身子已然大好,体内精火缓缓壮大,已有脸盆大小。
人也愈发的有精神,力气不仅大了许多,还好似用不完一般。
本就样貌出众的孟渊人缘更佳,再加上踏实能干,言语随和,庄子里除了牲畜不给好脸色外,老妇少妇都愿意跟孟渊扯上几句,庄头儿子李大彪的媳妇还偷偷给孟渊抛过媚眼。
鸡还没叫,孟渊就晨起擎天,起床打了井水,擦了擦身子才算洗去燥热。
“再过两年,棠儿长大就好了。”姜老伯也醒来了,他是过来人,分明是想把亲事做实。
这时姜棠在外面敲门,然后推开个缝,钻进个头,身子留在外面,道:“爷爷,我早长大了!哥,你怎么又早上洗澡?小心受凉。”
这丫头还有些瘦,不过到底养了一个月,脸上渐渐红润了些,双眼很是灵动。
孟渊最近一有空就教她认字,可这丫头只想做些针线活,学的不认真。孟渊就说不想娶不识字的人,她才算用了心。
姜棠这会儿瞧着孟渊,开心道:“你换下的衣裳我给你洗好了,袜子也缝了缝,都放你枕头下了。”
孟渊瞪了她一眼,这丫头赶紧关上门跑开。
对这种黄毛丫头,孟渊是没兴趣的。不过在庄里日久,倒是对王妃越来越有兴趣。
王妃是信王的续弦,出嫁八年,并未诞下一儿半女,如今才二十四岁。听闻王妃国色天香,出身高贵,本不至沦落到续弦的,是皇上指的婚。
“天天给王妃割卵蛋,却连王妃的面都没见过。”孟渊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