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伯吓得一咯噔,小声道:“我们啥也没说。”
李庄头不耐烦的摆摆手。
孟渊也不吭声,心中却有见解。
这一番寻梅亲手发放年节赏银,可见是为了防止有人截留分润,这也能说明王妃不仅仁善,且是会做事的。
可见上面人是好的,都是下面的李庄头父子贪婪狡猾,执行坏了。
二者,寻梅隔绝李庄头父子,找庄民询问了庄内事务,乃是细致了解牧庄有无欺上瞒下之事,可见王妃也知道下面人德行,是为防微杜渐,略作敲打。
果然,待查完了账,寻梅姑娘又走了几个圈舍,然后便严令李庄头不得苛待庄民,不得私扣饮食,不得借王府名义生事。
李庄头父子大气不敢喘,巴巴的应了,可待寻梅一离开,却哈哈大笑起来,根本不避人。
孟渊冷眼旁观,猜想李庄头父子肯定不止犯了这点小事,这才一过关就忍不住洋洋得意。
只是孟渊也没抓到把柄,不好扳倒他们。
忙碌一天,收了工,回到住处。
略作洗漱,孟渊就被姜棠拉到她那小茅草屋里。
一灯如豆,俩人并排坐在长凳上,孟渊沾湿手指,在破桌案上写下姜棠的名字。
姜棠学的不甚用心,跟着划了两下,就小声道:“今天那位寻梅姐姐真好看。”
“你以后比她还好看。”孟渊实事求是,这丫头底子不错,就是略瘦弱了些,要是好好养着,过几年大概是朵花。
姜棠闻言,低下头,微弱灯光下犹然可见脸蛋泛红。
黄毛丫头的害羞固然单纯可爱,可也着实让人生不出半分撩拨之心。
“哥,这个怎么用?”姜棠摸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寻梅给孟渊的冻疮膏,被孟渊随手丢给了姜棠。
冻疮膏而已,还能怎么用?这丫头小小年纪就一肚子心眼!
孟渊拿过瓷瓶,姜棠就赶紧伸出手。
她天天编织草绳竹筐,娇嫩手掌上满是冻裂的细小口子,看的孟渊一阵心疼。
把药膏给她涂抹在手上冻裂处,孟渊轻轻的搓揉,道:“明年,就不会让你再生冻疮了。”
姜棠开心的点头,然后她又给孟渊手上抹药膏,嘴里还轻哼着不着调的牧羊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