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师!”刘贺上前一步,他嘴唇上有个大口子,俩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委屈道:“聂师,昨晚新来的孟渊和赵铁牛打我,原因是……”
“少他妈给我扯什么原因!”聂延年没好气的打断刘贺的话,走上前,大手拍着刘贺的头,“你来这儿是学武的!打输了就再打回去,还给我告状来了?我管你有理没理!多大的人了,这都不明白?要不要老子掀开衣裳,让你嘬两口奶?也就是你娘太老,要不然我铁定把你这窝囊废塞回你娘肚子里去!没用的东西!”
刘贺没想到聂延年根本不理会告状的事,反而还来嘲讽,当即就绷不住了,竟又哭了出来。
“哭的还怪好听!”聂延年哈哈笑,“小家伙要是去当兔儿爷,一准儿是头牌!”
一众少年少女全都愣住。
孟渊也目瞪口呆,先不说这聂延年的武功怎么样,单单这损人的能耐,孟渊就知道自己一辈子也难望其项背。
那聂延年背着手,度步到孟渊跟前,问道:“听说你很能打?”
他昨天与孟渊和铁牛问过话,知道铁牛是个愣的,打架的事必然是孟渊起的头。
“都是我一人的错,请聂师责罚!”孟渊也不回人家的问题,直接表示愿意受罚。
反正不管什么罚,都认。
“聂师……”吴长生刚想开口求情,就被聂延年瞪住。
“你俩去梅花桩上扎一天马步,摔下来就爬上去再站!”聂延年给了处罚。
梅花桩是练身体协调和平衡的,分为高桩和低桩。而且为防练功之人摔伤,桩下铺有细沙。
这简直不算责罚。扎一天马步对新手来说固然难了些,可孟渊和铁牛都是精壮的少年人,大不了摔几个跟头而已。
孟渊赶紧拉着铁牛认罚,俩人往梅花桩上站桩。
一天下来,俩人从梅花桩上摔下来几十次,两腿更是没了知觉一般。不过待入夜散场,二人擦洗了身子,回到男舍时,却已没人敢来挑衅了。
两个包袱放在一块儿,没人动过,甚至没人愿意靠的太近。
那刘贺神情阴沉,不知从哪儿弄了药涂到了脸上。
按着规矩,男女学员是严禁出校场的,更不准与校场外的人联络。
那刘贺见了孟渊和铁牛,装腔作势的哼哼两声,可终究怕疼,没敢说一句话。
孟渊也不去理会他,自管安眠。
此后孟渊每日只按着聂师的安排训练,打熬气力,大口吃饭。
可那聂延年本是一天来两次,打架之事后就一天来一次了,也不教什么招式,只让诸少年打熬气力,着实是放羊一般。
随着年关越来越近,诸学员眼见是要校场内过年了,而聂延年不仅不教真能耐,还干脆不来了。
这些学员们眼见没了管束,不免起了心思。
刚开始还只是懈怠训练,后来竟干脆睡起懒觉,晨练都不做了。
尤其是刘贺,不知是过惯了好日子,还是对聂延年心有怨愤,竟带头拉起好几个人,天天日上三竿才起。训练时也不用心,时时勾女学员说话。但凡北风大一些,就回男舍睡大觉。
而且人家也不傻,还安排了眼线,防止聂延年突然来查,可聂延年根本没再露过面。
二十七个学员,将近一半人都在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