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步往往是最为耗时,说难又不难。通常就是淬体躯体,再以聂延年所传的松紧之道,慢慢就能开启。也有以药浴洗身,配合某种法门的。
一旦开启一处窍穴,便能以点成线,快速开启下一窍穴。比方手臂上的窍穴,先从手心,至手腕,然后往上,继而全身。
若是勤奋些,寻常人三五年内便能全开下天的三十三处窍穴;天资出众的,往往一年,甚或更短时间便能全开。
当然,凡事做不得准,指不定就在某处窍穴卡住了。或是疏懒太过,那也是没进境的。
不过开一处窍穴便有一分好处,开头顶窍穴能使人精力旺盛,心思清明。开四肢的能使力气更大更稳,开躯干的则能使耐力更增,擅长力。
至于先开何处窍穴,并无定论。
有人先攻头顶,有人先开四肢,有人先开躯干,主要是因地制宜,或是别的缘故。
正经大门派和有久远传承的都是先开头顶窍穴。
而某些船帮、药帮,要撑船登山,腾高跳远,需下盘有力,是故先开下两肢,再开双臂。
至于外面的一些武馆,那更是五花八门。
也因着如此随便,世人虽推崇儒释道,可没跟脚的人都大都选武夫这条路。只因入门易,见效快,气力增长后不管做什么,都有好处。
“你们看那些农人、纤夫,他们不比你们还能熬?可开窍穴的没几个,这就是有无法门的缘故。抱桩养元功动作虽简单,可重要是吐纳之法,是存想之法,但就这一层窗户纸,要没人指点,那些人就一辈子摸不透,参不明。”
“人家大家大族,或是高门大派的人,自小要么药浴,要么吃食好。淬练身体、养元养气,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开窍法门,咱们学不来,人家也不传。”
聂延年环视诸少年,很是认真的说道:“不过好在武夫这一条路不挑人,人家快些就快些,咱们勤奋些,多吃些苦,也是能摸摸人家屁股的。”
“你们别看骟匠成了就慌张的去追,这种事急不得。我传的抱桩养元功让你们松紧相合,这不一定是最好的开窍之法,但一定是最适合你们的。多存想自身,多打熬气力,总能入品的。不拘先开哪一处窍穴,能开就行。”
“开窍穴这事儿别人帮不了,我只能传些经验给你们,毕竟武夫这条路是最看重自身的。”
聂延年扯了半天,眼见快到正午吃饭时间,便不耐烦了。
“以后小骟匠就是师兄,每日训练,吃饭,睡觉都听他的!”聂延年板着脸,终于有了几分严师气象,“谁要是不服气,别他妈来给我告状,先把他打服再说!”
诸人见聂师如此器重孟渊,都不由得看孟渊,却见孟渊面无表情。
孟渊知道,能当头领固然是自己出息,可也是许了卖身之约的缘故。
“都去吃饭吧!”聂延年摆摆手,却拉住孟渊,“你留下,我再叮嘱些话。”
待诸人走远,聂延年才道:“武功武功,是自身气力、身法快慢、以及脑子的外在之用。你明白吧?”
“就是力气大了,身法快了,反应快了,再辅以武功招式,才能更省力气,更显威力。而非是只学武功招式。”孟渊道。
“你小子真不赖。”聂延年使劲儿拍拍孟渊肩膀,道:“这也是老话说,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你现今不必着急学什么招式,多打熬身子,多用养元功存想,先开窍穴为重。”
“谢聂师!”孟渊衷心感激,又问:“如何开启下一窍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