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跟狍子精的女儿有旧,那跟静虚也算有些缘法。静虚是个谦逊的性子,若是真有缘遇到,可以跟他探讨探讨武学,或有进益。”玄机子笑着道。
“静虚师兄走的武道路子?”孟渊好奇的很,这冲虚观大师兄不走道门途径,反而走上了武人之路?
“正是。”
玄机子十分和蔼,混没有当日强逼人算命的窘迫模样了,温和笑着解释道:“儒释道三家各有学说,或求立身立命,或求虚无之念,或求逍遥之果。是故走这三条路的人,或多或少要按着各家学说来。”
他用拂尘点了点孟渊,接着道:“但是武人只修己,乃是发掘自身之能,开秘藏天机,无有诸般学说、理念为桎梏,就像一张白纸。”
孟渊了然,道:“是故,走武人这条路的人,尽可修习别家学说为己用?”
“不错。”玄机子微笑点头,“入佛门则为武僧,奉儒圣则为儒侠,参我道门之学也能当一逍遥客。儒释道三教是理念之分、学说之分,只要尊奉相应理念,便是其门徒。是故三教中走武学路子的人也不少,早已见怪不怪。”
“那诸般学说、理念入心,岂非又给武人加了桎梏?”孟渊好奇问。
“这孩子是愿意动脑子的。”玄机子朝王妃笑笑,又看孟渊,道:“武人之路是奋进之路,不屈之路,是抗争之路。释道两家的虚无、不争之念与此颇有相抵。这就看你修武是为修学问,还是修斗法之道了。”
“你无须太过在意。这世上身负武道,又参研儒释道之学的人极多。”王妃忽的出声,“低品、中品之时,些许学说、理念左右不了多少进境,反而会有颇多助益。”
王妃看向孟渊,接着道:“记住,不是某一家的学说、理念给人以桎梏,而是自己给了自己桎梏。佛家有扯断枷锁之说,大致也是这个意思。”
“谢三小姐教导。”孟渊只觉受益良多。
“你既答应与人论诗,不知诗才如何?”王妃面上有了笑,如春山花开,“且去寻独孤亢,他精擅诗词之道,不妨请教请教。”
“……”孟渊还以为王妃要手把手教自己怎么切韵写诗呢,没想到是找独孤亢。
不过香菱之事算是揭过了,也可能是人家根本没在意。
拱手拜别,孟渊回头走了几步,才咂摸出王妃话里的意思,那独孤亢只会打油诗,有什么诗才?而王妃让自己去跟独孤亢请教,分明是取笑之意,有点坏。
“看不起谁呢?香菱都能作诗,安知我孟学士不能?”孟渊最是知耻后勇,打算来日一定好好干,让三小姐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