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沿着城墙向西,绕过了镇淮门,在福运水门前停下,下面的水道里果然停泊了几艘挂有江、白两家标识的船只在等候知州衙门的杂役上前检查。
由于城内的水道略显狭窄,两家的船只也就是稍大一些的画舫,不过纵然只有五六间舱室,足足八艘船停靠在码头边,也足够衙役们好一阵忙碌了。
经过了一番盘查与清点,每条船上都搬出了十来只木箱,里面堆放着的自然是两家人的买路钱。
等到最后一艘船完成了清点工作,码头上的衙役首领朝着水门守军挥了挥手,伴随着一阵绞盘转动的“咯吱”声响,闸口缓缓打开,一条与运河连接的水路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画舫之上,江、白两家人无不欣喜莫名,只要出了福运门,外面的运河上便有大型船只在等待,上了大船一路南下,追随刚刚离开的皇帝而去,便算是彻底甩开了金军,完全没有了性命之忧。
至于留在家里的东西,也被藏了个严严实实,等到日后回归广陵,他们依旧可以坐拥数百万的家产,继续做城中首富。
至于城中的那些百姓,与他们又有何干?
“慢着。”
眼见水门即将完全打开,就在江家家主吩咐船夫准备行船之时,一声略显冰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让守军立即停下了转动绞盘的动作,水门开了大半,这时候如果想要往外冲,船夫凭借浸淫多年的撑船技术,是可以夺门而去的,可面对码头边已经搭上了弓弦,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点点银芒的利箭,谁又敢还有半分不理智的动作。
纵然是江、白两位家主,这时候也是心下一沉,抬头看向城墙之上的一众年轻人,其中有五个是邱家兄弟,另一个是叶家长公子,那么最中间那一位模样年轻却极为陌生的少年,便是皇帝钦点的广陵城主唐钎无疑了。
面对这六位青年,画舫之上的江、白两家人全都恨了个咬牙切齿,却又偏偏无可奈何,谁让他们有着朝廷撑腰呢?
而不时从舱室里悄悄探出脑袋来张望的两家女眷却是看了个面红耳赤。
这六位可都算是广陵城中的青年才俊,多金又英俊的少年郎,怎么可能不被这些娇俏娘子们偷偷多瞄上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