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守不住,那唐钎还不是趁着这次机会狠狠捞上一笔再逃跑?
至于邱、叶两家,明显就是与唐钎狼狈为奸的爪牙,他们三家人二一添作五,几千万两银子在手,去哪不能过富可敌国的日子,何至于守在广陵等死?
猜出了整件事的真相,沈郓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
唐钎作为广陵城主,如今已经全面把控了城池,加上他手里的五千禁卫军,根本就是广陵的土皇帝,他这时候跑去大闹城主府无疑是在找死。
默不作声等着唐钎的下一步动作?那跟等死也没什么区别。
要知道唐钎是城主没错,如果他跑了,自己还是扬州知州,这个天大的锅终究还是要自己来背。
思量再三,沈郓觉得自己得先行跑路,就算丢官罢职,他也得从这个火坑跳出去。
而同朝为官多年,自诩为聪明人的又何止沈郓一个?但凡是目睹这么多银子堆放在一起的场景的各府衙的官员同样有着与沈郓相同的想法。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城主府捞了这么多钱,一个子也落不到自己的头上,他们又何必留在城内城里等死?
文人的风骨和气节?不存在的,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方的天空中出现了一抹鱼肚白,随着朝阳的升起,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悄然过去。
早早起床的沈郓正在吩咐夫人收拾府中的细软,听说全家也要南逃,知州夫人李氏吓了个面如土色。
不过老爷都这么说了,看来广陵是真待不下去了,按照沈郓的要求轻车简从,李氏正在后院打包行李,一名衙役冲了进来,并带来了一个让夫妻俩凉到了骨头缝里的口令。
“城主有令,命沈知州前往南门城楼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