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子是公主殿下的贵客,岂容你在此大呼小叫?”
他转向唐钎的瞬间,身上的戾气立即消弭于无形之中,“既然是公子的要求,我等自当照办。”
为首男子的这一个耳光不但打退了下属的嚣张气焰,似乎也打出了唐钎的些许信心,他不自觉地直了直腰,只是脸上的笑容依旧显得有些局促。
直到跟随一众人走出帐外,发现一列军马之中果真停着一辆马车,唐钎原本还有些悬吊着的心这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不管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够得到完颜汐的庇护,即便是无法离开幽州城,想来自己的性命应该是无忧了。
目送这一队人马走出辕门,完颜宗翰不由得摇头苦笑:“咱们这位七公主还真是深受皇帝的宠爱,只是要一个宋人回幽州,居然也能搬来一道圣旨。”
完颜宗望同样也是展现出好一阵无可奈何,唐钎这小子的确是有些小聪明,但昨夜他也通过完颜逊稍稍打听了一下此人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文不成武不就,不是什么大才良将,也不知道他在幽州的那几日怎么就令完颜汐另眼相看了。”
不过小姑娘的心思,又岂是他们这两个糙汉能够看穿透的,只要这小子安分守己,不是宋国派来打入大金内部的细作,随完颜汐怎么高兴怎么玩也就罢了。
唐钎不受这两位的重视,完颜逊倒是乐见其成,虽说现在这小子逃离了他的掌控,他却并不担心真叫对方给跑了。
既然是回了幽州,自己身为幽州指挥使,还怕回去之后无法拿捏他么?
不过若是这次能将对方的家属亲眷带一两个回去,让唐钎在城中有了牵绊,自己是不是也不用如此费心劳神地看着他了?
完颜逊在思考如何进一步控制唐钎,想要他在将来彻底为己所用,坐在马车之中摇晃着返回幽州的唐钎一无所知,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东京与幽州之间来来回回,这一趟已经是第三回跋涉了。
初次出使幽州还是初冬时节,那时候的气温已经让唐钎有些受不了,如今已是寒冬腊月,纵然将整个身体全都裹进里三层外三层的皮裘里,他依然感觉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意钻入肌肤直逼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