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六部衙门,唐焕将儿子的亲笔书信交给兵部,得到的消息却是兵部侍郎李纲因为在朝堂之上怒斥官家与在场的主和派官员,被治了一个大不敬之罪。
“念在李侍郎护城有功,只是罢免了他的官爵,并未被押送大理寺,能够保住一条命,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唐焕愕然:“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本官怎么完全不知道?”
同僚则是一声叹息:“圣旨是昨日颁发的,李侍郎如今已然离京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唐焕站起身,迈着略显蹒跚的步伐走出六部衙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突然老了十几岁。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如今的朝堂早就被一帮平日里只知道大肆敛财,遇到敌军来犯便摇尾乞怜的奸佞小人把持,新帝为人优柔寡断、反复无常,对政治问题缺乏判断力和敏锐力,终究还是难当大任。
而他们这些一心为国的忠臣勇士手中无权,最终也只能哀叹一句大宋危矣。
冥思苦想了半天,唐焕忽而眼前一亮,再一次走出宅邸。
一听又是唐焕来访,康王赵构虽然心中有着一百个不愿意,却还是得打起精神与他相见。
见到赵构急匆匆而来,唐焕来不及行礼,直接说明了来意:“犬子在幽州打听到金军即将再次南下攻宋的消息,还请殿下竭力劝谏官家,立即组织城中禁军,加强城防,以抗敌军来犯。”
“金军又杀来了?不可能吧。”唐焕的话让赵构的内心猛的就是一阵突突,上次金军来犯,他可是险些将性命丢在了敌军大营里,直到现在依然心有余悸,若是金军再来一次围困东京城,康王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小命不保啊。
“金国做事虽然没什么诚信,不过时隔半年便要再次发兵,他们当时又何必撤军呢?唐侍郎是否危言耸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