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盯过梢了,这些天不知为何神手门的人大多被敖青遣了出去,看架势像是在搂草寻人,八成还是条大鱼。”
飞雪寒霜里,十二道身影各居一方,像是站成了石像。
有人负手而立,精赤着上身,戴着萨满祭祀用的面具;有人抱臂倚墙,黑布蒙面;有人背负单刀,头戴雪笠,;有手持双剑;有人瞧着像是个商贾财主,穿着绸缎面料、手艺考究的衣裳;有人则是破衣烂衫形如乞丐。
天地间乍起肃杀。
还有个人最让陈拙吃惊。
那人瘦高如竹竿,腰间缠了条软鞭,一副走江湖的打扮,可令人吃惊的是他身旁竟蹲坐了一只半人高低、通身黑毛的大马猴,脸上画着花花绿绿的颜料。
这居然也是个走江湖的手艺人,耍猴人。
“嘿嘿,岂不是天要亡他。”
“徒弟散出去了,但还来了几位高手,两个太极门的,一个八卦门的,还有个是京城四岳之一的花拳王,都是官家的高手,有的打了。”
“红花青叶白莲藕,三教九流本一家,既然那敖青敢辱圣教,便是辱咱三家脸面,灭其宗门,屠其门人,一个不留。”
陈拙在旁听的暗惊。
前面几句倒还罢了,这后头的红花青叶白莲藕却是不同寻常。
他行走江湖,走川陕道的时候就听过这说法。
红花说的是“洪门”,青叶则是“青帮”,而白莲藕便是“白莲教”,三者本为一家。
白莲教居北,而前面两个则是在南。
这么说来,这些人有的是打南边儿来的。
“别急,咱们几个都能对得上切口,最后来的这位爷,敢问是哪条道的海子啊?此事事关重大,倘若没那太极、八卦插手咱们也就权当您是来搭把手的,道声谢,但今儿要是动了手,再漏了底,保不齐今儿这场面改天就轮到咱们了。”
那个瞧着像是富家翁的人笑眯眯的问了句。
这人五短身材,脸上勾了张京剧白脸,笑的人浑身不自在。
就在众人瞧来的时候,陈拙双手忽摆出个古怪手势,嘴里腔调一提,遂操起一口地道的川话,飞快唱道:“此棍出在宝南山,落在洪家便打奸;三尺六怕无更改,四斤八两莫为间!”
其余人双眼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