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拙摇摇头,“我对遗宝不感兴趣,也没问过她。”
古佛轻声道:“我说的是第二件事情。那些老化石一日不斩尽杀绝,谁敢冒头?那些人若想杀谁,无人能逃,想杀他们更是千难万难……听说你用洋枪杀了武榜眼;可惜,这等利器对那些老化石不起作用,我此行途中遇到过一位,几百斤的炸药加上三挺马克沁机枪,居然没伤到对方,让其逃了。”
陈拙听的眉头大皱,沉默不语。
古佛无来由的一叹,“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啊,武道没落,当于此劫,唯有以武杀武。”
他没有细说,而是话锋一转,“而且闯王遗宝中有不少天材地宝,可用来续命,对那些老化石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所以他们迟早会对玉儿下手……呵呵……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轻笑声起,古佛眼中似有滔天杀意,原本妖邪的气机顿时再邪上数分。
陈拙眸光一沉,“我得再等等。”
古佛颔首,“好,我会再来找你的。”
说完,他当真起身离开了。
……
赶上年关的前几天,孩子满月的庆酒摆了两场。
一场是在佛山金楼办的,排场少不得,加之陈拙凶名在外,又有白莲教的势头,不少南派武林也都收到了灯叔下的请帖,佛山武门来了大半;尤其是中途有人撞见个喝醉酒的老叫花子,本来还觉得扫兴,但直至认出对方,喊了声师祖,场中立时跪下一大片。
老乞丐正是广东十虎之一的苏灿。
一场是在香江办的,宴请的多是街坊邻里,除了郭云深和先生瑞他们少有江湖中人,连婚宴也一道办了。
“不行,你这身子还虚着呢,得再养养。”
洞房花烛之夜,陈拙望着古玉的眼神有些头疼。
只是架不住若磨硬泡,只能重蹈覆辙,亦如在镖局的那晚。
如此,日子似是又回到了平淡安稳。
除夕夜一过,转眼又是入春。
这天晌午,几辆人力车停在了医馆门口。
古玉抱着孩子在院里转悠,陈拙则忙着给人正骨敷药,忽听门口响起个笑声。
“呵呵,好小子,总算是有鞘了。”
熟悉嗓音来的突然,陈拙身形剧震,豁然回头瞧去,却见医馆门口站着几道身影,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当先一人身形雄壮,宽肩阔背,好不魁梧,穿着身素灰色的长袍,肤色黝黑,脸颊上生着一抹黑白掺杂的浓密胡茬,虎目带笑,相貌瞧着寻常,只是眉眼间却有一股令人心折的堂皇大气,然右袖空空,是个独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