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热血沸腾,双目通红。
“同生共死,肝胆相照!”
一夜无话。
只说翌日天刚麻麻亮。
鸡叫头遍,医馆里的所有人已俱是散去。
有人扮作了百姓、小贩,有人拉着人力车,有人推着板车,还有人挑担吆喝,男女老少,应有尽有。
这是明。
还有暗。
方天那三十几号弟兄已带着那炸药各自埋伏在街市两侧。
还有两样大杀器也被摆在了药馆的门后,由方天和沈重阳把持。
沈重阳瞧得口干舌燥,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忙朝陈拙问道:“你到底要对付什么人,用得着这么大阵仗?你该不会是脑子一热要在香江起义吧?这可是英国人的地盘,别干傻事儿。”
陈拙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放心吧,充其量就是杀两个人罢了,这东西杀伤力巨大,轻易别响,要响,就得一击建功。”
瞟了眼外的天色,他掩了医馆的门领着众人走了出去。
“诸位,且随我一赴这人间沙场!”
……
时近晌午。
市集上,过往来去的路人渐渐多了,还有不少游行的学生。
直到一驾人力车不紧不慢的从长街一头赶来,原本游行的学生无不沸腾激动起来。
车上人一身着白色洋装,戴了一顶帽子,帽檐半压,不见面貌。
“孙先生!”
只是挤挤拥拥的人群原本热闹喧嚣,只是忽听一声高亢刺耳的唢呐不合时宜的响起,吵的人耳膜生疼。
“叭叭嗒嗒……叭叭叭……”
再定睛一瞧,但见街上迎面走来一支送葬的队伍,足有六七十人,扛着两副漆黑惹眼的棺材,漫天纸钱迎风翻飞,令人直呼晦气,避之不及,一个个退向一旁。
可邪门的是,这办的是白事,却只有唢呐装装样子,那些送葬的人更是一个比一个凶神恶煞,冷面冷眼,尽管披麻戴孝,愣是没一个人哭上几嗓子,而且皆为青壮汉子。
这时辰也不对啊,大晌午的,谁挑这时候下葬,可是要犯忌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