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片刻过后。
众人却是坐不住了,只觉浑身血液沸腾,红了双眼,起身似是欲要一舒胸中之意气。
“这话说的在理儿!”
“陈爷这番话当浮一大白啊!”
“老子这半辈子算是白活了,过往打打杀杀竟觉是小打小闹。”
……
“说得好!”
忽听有人沉声喝彩,大步而入。
“敢问,陈先生以为如何能使民强?莫不是空口白话,只知撑自己的脸面?”
这人甫一进来,便是目光灼灼的望向陈拙,满是严肃,又有希冀,似是等待下文,想要一听为快。
此人是个十分年轻的生面孔,相貌堂堂,然头上无辫,顶着一头干练的短发,一身黑色洋装,落在一群老江湖里算是鹤立鸡群。
陈拙转过身,灯影下的身骨半明半暗,耷拉的眼皮倏然一抬,已眯眼瞧了过去……
这人不但留过洋,身骨也比农劲荪要壮硕结实的的多,俨然通晓拳脚,但面对已凝出“无物不杀”之念的陈拙,即使陈拙未动杀念,仍然嘴唇发白胸口发闷。
哪想此人胆气十足,淡淡一笑,竟从怀里拿出个巴掌大小的银制西洋酒壶,自己先仰头猛饮了个干净,一张白脸眨眼涌上一层气血,红的似是涂了一层朱漆,然后又瞪了回来。
“我酒已饮,尚缺你那强民之言下酒,还不速速讲来!”
底下在座的众人原本见其轻佻张狂,言语竟敢这般肆无忌惮,俱是眼神不善,可观其饮酒狂笑和无所畏惧的言谈,又都心生惊奇,佩服其胆气过人,是血性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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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拙眸光一敛,朝门口欲要跟进抓人的侍者使了个眼神,而后垂着眼皮,脸上复归平静,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然后才语出惊人地道:“清廷积弱,百姓受苦,盖因这封建王朝所生的奴化思想,逆来顺受,不知自强。”
哗……
此言不可谓不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