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戌时才散。
表明了决心,商量好了诸般事宜,各门派皆是等不及的回去准备大比了。
南边牵头的最后定下由刘郁白、黄飞鸿与另两位活下来的南派宗师出面,且此事待南归后还得做一番计较。
历经通玄之祸,南派高手只余这四人,可谓死伤惨重。
自甘凤池毙命,几人仍然拖着重伤之身遍寻了一些时候,最后还是在陈拙的强邀下暂回津门疗伤恢复,后出面商榷此事。
见“北拳南传”定下,陈拙提着的心也算放下了。
“那门派大比,北拳南传,就劳烦你出面主持了,我恐怕还得再歇歇,也不宜露面。”
宫宝田似是到哪儿都不忘带着自己的闺女,一面从侍从手里拿过一串冰糖葫芦,一面说道:“这事儿好说……燕子门那两位又在北边零零散散找到几座老坟,可惜里头的通玄老怪早已精气枯竭而亡,成干尸了,估摸着死了有些年头了。”
陈拙揉了揉眉心,“古佛还没下落么?”
宫宝田蹙眉道:“你说的是那位白莲教的副教主?怕他死?还是怕别的?”
大患已除,出战的各位宗师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唯有那古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陈拙坐在灯影下,“那人天份奇高,生来便具六感,死了也就罢了,我给他风光大葬,若是消失匿迹,就怕他故意隐匿行踪,保不齐就是第二个甘凤池……算了,不提他了,先聊正事儿。”
话锋一改,他命人将农劲荪和那位自称是叶云表的年轻人请了进来,连同霍元甲。
没了先前那般正式,几人坐的也都随意,摆了张圆桌,围桌而坐,品着茶,吃着糕点,听着外面的小曲儿。
“北拳南传,不易啊,眼下清廷未倒,想要尽展所想恐也得十年八载。”
农劲荪言谈随意,性子随和,与那叶云表却是相识。
陈拙拿着块点心,轻轻掰着,“事在人为,凡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想要自强,我那北拳南传不过是以武人的角度出发罢了,尚有局限,敢问二位何以教我?”
叶云表面上的酒气已散了不少,闻言又惊又奇,又有些喜色。
农劲荪也不例外,叹道:“都说乱世出英雄,此言果然不假;我本以为陈兄弟先前的一番言语已算是惊人,不想还是小瞧了。”
仅“局限”二字就不是一个寻常武人能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