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阵势,任谁瞧见都会头皮发麻,想要急于退却。
等苏梦枕他们想退的时候,箭雨已劈头盖脸的来了。
到处都是箭矢,宛若漫天飞蝗,密密麻麻。
师无愧、沃夫子护他左右,竭力招架,拼死拦阻,但转眼也倒下去了。
这应是“六分半堂”的十堂主“三箭将军”手下的精英,皆是训练有素的箭士,一旦布成阵势,那便是绝杀之阵。
豆子婆婆是六堂主,而那和尚亦是堂主,六分半堂的八堂主,花衣和尚。
为了袭杀这位“金风细雨楼”的楼主,策反了苏梦枕的两仆不说,还有三位堂主出马,以及这四百名训练有素的箭士,任谁都够喝一壶的。
苏梦枕也一样,看着身旁倒下的弟兄,又看那连绵不绝的箭雨,像是穷途末路了一般。
但还有两个人。
王小石、白愁飞。
二人不知道何时已窜到了箭阵左右,一个从左攻杀,一个从右出手,杀的箭士慌了手脚,溃不成军。
而陈拙呢?
“啊!”
一声惨叫让所有人心神狂震。
那掠上屋瓦,已要退去的花无错竟然当空坠落,胸膛插着一箭,重重摔在了泥地上,满脸的难以置信,口鼻呛血,死死的瞪着眼中那人。
泼天雨势之下,陈拙瞧着他,自箭雨中走出,自漫天大雨中走出,像是浑身上下长满了眼睛,在那些乱射冲飞的箭矢下走的端是既斯文又漫不经心,手里还拿着一副夺来的弓箭。
只是微微瞟了他一眼,陈拙已瞄向了惊恐急退的老妪和那个锦衣和尚。
一张弓,如何能瞄两个人。
答案很简单,弓上搭了两支箭。
简单的答案,做起来却是极难,甚至是不可能。
那惊逃的二人忽觉后颈一寒,立觉如同被毒蛇盯上了一样,又好像被猛兽瞧上了,勃然变色之余已连番变化着身位,眼看就要闪进废墟之后,躲进那些土墙残垣里,身后乍听轻微的弓弦震响。
两支箭矢已各成轨迹,朝着二人追杀而上。
惊世骇俗的箭法。
一弓同开两箭,而且去势各异,耸人听闻,饶是那些练箭练了半辈子的箭士也不曾见过这等神乎其技的手段。
箭杆如两尾游鱼在雨中游窜一过,箭簇擦过几块砖石,带出点点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