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克利尔……
要被琴酒和苏兹两个人联手逼疯了吗?
他依然垂着头,却抬起眼眸去看正在施刑的少年。
白发的少年在黑暗中异常的显眼,双眼像是夜幕上苍蓝色的月亮。
但是那双眼睛,是空的。
麻木,空洞,什么也没有。
因为安室透见过那双眼睛跃动着细碎的光点时的模样,也见过洋溢着笑的模样。
所以他才会敏锐的发现对方眼神的不对。
空洞的苍蓝之眼依然十分漂亮,像是少年王冠是镶嵌的价格高昂的帕拉尹巴碧玺,但是安室透见过更加漂亮的样子。
于是就显得此刻的眼睛十分的让人不适。
艾维克利尔……不能疯掉,也不能放弃,更不能彻底成为听从命令的人偶。
那样的话……
他就没办法驯养对方了。
被操控的,没有自己心智的人偶是无法被驯养的。
安室透近乎冷酷的分析着局面。
他应该怎么做?他应该告诉艾维克利尔,没关系,自己不会怪他。
他应该告诉艾维克利尔,他知道对方都是被琴酒逼的,知道一切都不是对方的本意,知道对方是充满不情愿的。
至于为什么只说琴酒,而不说苏兹,因为将一份情感,怨恨或是厌恶都投入在一个人身上时,才会是绝对的怨恨或厌恶。
多一个人分担的话……就没有那么绝对唯一了。
琴酒是最大的目标,首先把琴酒解决掉,之后才是苏兹他们。
他总能找到其他机会让艾维克利尔厌恶苏兹的,只要苏兹一直维持着合格的组织成员作风。
他更应该跟艾维克利尔说,这都是他的错,和对方无关,他不应该让对方来欣赏表演的,这样也就不会撞上琴酒了。
如果不是撞上了琴酒,他们也不会经历这些。
他会这样跟艾维克利尔说的。
但不是现在。
艾维克利尔的痛苦……还太短暂了。
只有足够长久的痛苦才会让对方对组织或琴酒产生足够的抗拒。
所以最好的跟对方讲自己想法的时机,是在惩罚结束之后。
当惩罚结束后,艾维克利尔一定会以为自己会怪他吧?这个时候自己却反而安慰他……
作为受罚者,却安慰着实施惩罚的施刑人,让对方不要放在心上。
多么令人感动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