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真深吸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怒意。
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浑身气势暴涨,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一般,光线似乎都因她的气场而变得有些暗淡,仿佛整个空间被压得难以呼吸,沉重的气氛中,明亮的灯火摇曳。
第七境藏修的威压展露无遗。
“苏既明,你最好解释清楚!若是不然,别怪我六扇门不顾及情面!”
她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些威胁。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事情了,对方敢这么做,就是在挑衅六扇门的权威,谁给他的权力先斩后奏?更遑论是你拿国公府的刀砍我六扇门的人。
苏既明端坐在其它的一侧,虽然顾少真的怒气与威压强烈,但他的表情并未有太大的波动。他的眸子淡然地扫过对面的顾少真。然后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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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司,既然我敢拿出来,就自然有我做此事的理由。”
顾少真皱着眉,显然并不满苏既明的态度。她锐利的目光射向苏既明,语气并未缓和:
“你意思是,廖渭应该死,是这样吗?”
即使他该死,伱苏既明又哪里来的权力杀了他?
苏既明毫不畏惧地直视顾少真地眸子,语气平静:
“顾总司觉得,勾结叛党,屠杀百姓,意图谋反,这些罪名够我杀他么?”
顾少真心中微惊,怒气顿时消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惊疑不定。
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显然没办法打发她,顾少真紧握了拳头,指节发出“咔咔”的声音,很快又平复了情绪,冷冷地道:
“你有证据吗?证明廖渭与流匪有勾结?”
苏既明看向一旁的聂倩,后者心领神会,从袖中取出一叠密封的信纸。
“这是廖渭与某些人的往来信件,我从他的府中搜出,想来顾总司能够分辨其上是谁所留的神念。”
顾少真将信将疑地接过信纸,仔细查看,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疑惑,最后再到沉默。
当她看完,深吸了口气,将信纸递回给苏既明,“仅凭这些,可没办法说服我。”
“当然还有其他的证据,只是不好一次性都拿出来。”
苏既明笑了笑,意有所指:“顾总司可是第七境藏修,若是将证据扣下,我们可没办法要回来。”
顾少真闻言,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开口道:
“苏世子是觉得我会做这种以境压人的事情,还是说认为我与那叛党是一伙?”
苏既明只是看了一眼桌面上因顾少真的气势不断颤抖的茶杯,并没有多说什么。
但后者看到对方的神态,显然是被噎了一下,很快便收起了自身的气势。
她沉默的看着苏既明,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后,她才主动开口说道:
“此事我六扇门不会再追究,但我希望苏世子能够将自己所说的那些证据交出来,若那廖渭真与流匪有所勾结,我六扇门自然会给个朝廷一个交代。”
听到这话,苏既明不由得嗤笑。
“交代?顾总司分明听得懂我的意思,就别装蠢了,你六扇门交代得了勾结流匪之事,又如何交代意图谋反之事?
还是说,顾总司真的以为那流匪只是单纯的流匪?”
听到这里,顾少真不由得更加沉默,脸色也更难看了几分。
她当然清楚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也很清楚六扇门内部有与那叛党勾结之人,此事若是在内部解决还好,偏偏是苏既明这个外人参与了进来。
汴州局势近期本就晦暗难明,她还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将六扇门内部那人揪出来,结果没想到计划还未实施,新的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顾少真看向苏既明,语气不善的开口说道:
“所以苏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让相国在朝堂上弹劾我驭下无方?”
“在顾总司看来只是驭下无方,但在汴州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可都是这简单的‘驭下无方’引起的。”
苏既明冷笑着开口说道:
“顾总司倒是想得好,轻易便用这四个字掩盖过去了,但圣上若是知道了,他也真的会这么想么?”
顾少真闻言,死死的盯着苏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