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荫妈妈回头看了看丈夫,梓荫爸爸冲她微微颔首,于是,她把箫尾伸出护栏外,箫头抵在唇边,一阵低沉悠扬的箫声便随着江风飘扬在观景台上。
她的箫声婉转悠扬,空灵中带有一股清幽,就像一条山谷里的小溪,离开源头,顺着山谷,向江河蜿蜒流去。周围的人立刻
被这柔和浑厚的声音吸引,慢慢围了过来,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即使是刚才拍照的几个,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静静的欣赏着这绵渺的箫声,似乎害怕手机快门的响声破坏了这悦耳的旋律。
渐渐的,箫声似乎慢慢急促起来,就像小溪在山谷里碰到了阻挡,而源头那端则不停的补给着水流,又像一只雏鹰展翅起飞,雌鹰则高高的盘旋在天空,焦急的呼唤着雏鹰,却并不上前帮助。
就在这个时候,梓荫爸爸的笛声猝然响起,他的笛声节奏时而欢快轻灵,像一只翠鸟穿梭在山谷里,盘旋在小溪的前方,似乎在指引着小溪的流向,时而悠远高亢,像一只雄鹰在巡视着天空,保护着雏鹰自由飞翔。而梓荫妈妈的箫声也慢慢变得节奏流畅起来,笛音,箫声,互相缠绕,又各自清晰,似乎在观景台的空中,为众人展开了一幅山水国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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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箫声突然拔高起来,就像小溪汇入了河流,雏鹰飞到了高空,超过了父母,而笛声却慢慢轻柔起来,就像山谷里的翠鸟已经立在枝头,目送着小溪奔流,又像雄鹰围绕在雌鹰身边,目送着雏鹰在天空翱翔。
随着箫音笛声慢慢停了下来,梓荫妈妈的眼里竟泛起了薄薄的水雾。
周围的人在两人停止吹奏三五秒之后,才突然回过神来,纷纷鼓起掌来。
梓荫爸爸妈妈微笑着给众人微微躬身表示感谢,然后沿着来时的路,渐渐的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
直到离开观景台有点距离了,梓荫爸爸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妻子,梓荫妈妈接过纸巾,握在手里并没有使用,只是侧过身来,冲梓荫爸爸微微一笑:“我没事,我只是有些后怕,毕竟那么大的一场火,她也才19岁。”
梓荫爸爸点了点头:“我知道,其实我也害怕,但是你看,梓荫不是也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吗,这次重庆山火,梓荫能作为后勤补给人员参加救援,也是她人生中一次重要的经历,梓荫长大了,终究会自由飞翔,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尽我们两个最大的力量去支援她,担惊受怕谁都会,我觉得,给的她再多,不如让她自己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