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心跳加速,胸膛里仿佛有一只小鹿在轻轻跃动,耳后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她抿了抿唇,手从容止的大掌中抽脱出来,“我说的有错吗?”
容止挑了挑眉,瞳眸黑沉,“薄远山虽然利用了你,但他绝对不是想把你培养成一只驯服的狗。”
桑榆晚眼底的神色微微一凝。
容止接着说道,“他是想要你成为一匹勇往无敌的狼。”
桑榆晚呼吸微滞,沉默了几秒,眼底浮出一抹讽笑,“二爷说笑了。难道他早就预测到薄行止会英年早逝?”
容止眼底闪过一抹暗光,转瞬消失,“他不知道薄行止会早逝……”
“所以,他为什么要我培养成狼?他就不怕我起反心吗?”桑榆晚冷声打断。
容止又给她扯了扯腿上的毯子,目光从她的小腹处掠过。唇角不由微微上扬。
“因为,他早就知道薄行止取向不正常,担心他有一天为了某个男人,放弃一切。”
桑榆晚听到这话,目光微微一顿,攥紧了毯子。唇色陡然发凉,勾起,吐出两个字,“果然。”
有些事,终于水落石出。
桑榆晚的心压着一块巨石,艰难的慢慢往下沉。
羽睫颤了颤,她闭上了眼睛。
两侧额角似有绵长的银针刺穿,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薄远山“意外”救下她,然后又悉心培养,再后来钦定她为儿媳妇。
一切的一切,都有他的目的。
难怪他死前一定要她答应,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守住薄家和薄氏。
他心里早就清楚,薄行止大抵靠不住。
容止看着她眉心紧蹙,眼窝里盛满了怒火和痛楚,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呼吸说不出的沉闷。
他深深呼吸了两口,伸手,让她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破天荒,桑榆晚没有挣扎。
此时此刻,她很想寻找一个情绪的突破口,彻彻底底宣泄一下。
奈何,在明家的生活经历,薄远山过去的教导,让她强压住了情绪。
两人都没有说话。
前排的明朗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浮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哧——
他突然踩了一脚刹车。
后座的两人条件发射地往前倒,容止手快,拉住了桑榆晚。
桑榆晚下意识扭头。
两人唇瓣抵在了一起。
温热与微凉,发生了强烈的碰撞。
呼吸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