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知道牛黄的事,三百块,确实是个求都求不来的好价钱,可如今周家人已经知道牛肚子里有宝,对死缠烂打的马长贵愈发厌烦。
“咳…咳…”周父拄着木棒站起来,冲他拱了拱手,气喘吁吁的说:“多谢马老板的好意,我不打算卖,你请回吧!”说罢拄着木棒朝堂屋走去。
周母上前搀住周父,客气的说:“马老板,儿子不争气,老头子心里不舒服,怠慢了!”
“周老哥,我再加五十……”马老板不甘的看着周父离去的背影喊道。
“说了不卖,你耳朵不好么?”周怀安猛地起身,一把拽住他就往外走,“走走走!”
“放开,老子自己会走。”马长贵恼怒的甩开周怀安,“好心当成驴肝肺,后悔了不要来找我。”
老子找你?做你的春秋大梦!
周怀安等他出去,立马关上了院门。
马长贵涨红着脸,看着紧闭的院门,这时他已确定周家听过牛黄的事,才不同意卖牛给他。
其实他也只是听同行说起过,肚子里长了牛黄的牛的形态特征。但从没亲眼见过,再说牛黄长在牛肚里,到底有没有还两说。
三百五买一头瘦牛,还是头瘟牛,如果没有牛黄,这头牛最少得亏两百,多了他也亏不起。想到这,他只得悻悻的转身。
周怀安和周怀军站在门后,从门缝里看到马长贵走了,两人才跑回院子,看着周老大兴奋的搓着手,“大哥,磨刀宰牛!”
周怀荣白了周怀安一眼,看向赵慧芳,“慧芳,你去烧一锅水。”说罢转身去灶房拿了砍刀和菜刀,朝水井边的磨刀石走去。
周怀山殷勤的打了一桶水起来,周老大拿起砍刀蹲在磨刀石前,霍…霍……快速磨了起来。
周父和周母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周怀荣把刀磨得锃亮,兄弟几个把死牛拖到转角屋檐下,对杨春燕说道:“弟妹,从哪下刀?”
杨春燕想了一下,“大哥,牛黄大多长在牛胆里面。有的话,取出牛胆,滤干胆汁就知道了。”
“有的话?”周怀军有些心惊的抬头,“弟妹,你的意思是,不一定有?”
杨春燕点点头,看着他说道:“我不敢保证,因为我也没亲眼见过,只是看书上是这么写的。”
周怀军犹豫了,看向周父,“老汉,我们把牛肚子破开了,万一没得牛黄,我们就要亏惨。卖给牛贩子还能少亏一点。”
周怀安着急的看着他,“二哥,破开没得牛黄,咱们不过就多亏一点和少亏一点的问题。如果有,卖的钱够我们修几栋砖瓦房了,值得赌一把!”
周怀军纠结不已,周怀荣和周怀山扭头看向周父,等他的指令。
“伱个龟儿子!”周父瞪眼,劈头就给了周怀安一巴掌,“你敢在外头赌钱,老子就敢把你的手宰了。”
周怀安捂着头,委屈的回头看着他,“我没赌钱,我就是打个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