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陵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眉头紧蹙,双唇抿紧,泛着惨淡的白色。
魏子青急得在床前打转,手伸出去又收回来,实在拿不准主意,要不要给裴玄陵继续输送法力。
之前他试着给裴玄陵输送过法力,想帮他减轻魂魄动荡的痛楚,效果却微乎其微,输送多了反而会适得其反,令裴玄陵更加痛苦。
遥是他平时是白露司里点子最多,最冷静的人,此时也不免进退两难,抓耳挠腮的不知如何是好。
想到此刻裴玄陵痛苦的样子,他恨不得转身回去,逮着吴越暴揍!
正当他决定伸手时,寒渊从外面推门而入。
寒渊瞥了眼他还没收回去的手,假装没看见的道:“裴玄陵如何了?”
一见是寒渊,魏子青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心里松了口气:“魂魄动荡不安,似有裂出躯壳的迹象!”
寒渊眉头微皱,神色变得肃穆,整个人周身气温顿冷。
受他气场的影响,魏子青不由自主的抖了下,声音尽量保持平静的道:“前辈,您可有办法稳住小裴的魂魄,使其归位?”
耽误之急便是稳住裴玄陵身体里翻江倒海的魂魄,让其各归各位,不然长时间魂魄动荡,人都能给废了。
寒渊缄默不言,走到床前,他抬手,手指一勾,魏子青腰间碧玉箫中的短剑自动出鞘,落到了寒渊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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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剑神反映出寒渊湛蓝的眸子,他一手握剑,另一只手掌抬起就是往剑刃上一划。
顷刻间,殷红的血水从伤口中流出,短剑舔舐到他的血,剑身发出阵阵鸣响,似是畏惧又似是兴奋。
“劳驾,给我个杯子。”
冷淡的声音把盯着这一幕出神的魏子青拉回现实,忙不迭跑去外屋拿了个杯子递给寒渊。
接过杯子,寒渊将伤口里流出的血都滴进了杯子里,不出片刻就流了一杯血。
他将装着血的杯子递给魏子青,反手将短剑送回碧玉箫中,道:“把这杯血给他服下。”
魏子青端着杯子还愣愣的不知所措,闻言立马回神,扶起床上的裴玄陵,端起杯子的瞬间,他却愣住了。
杯中的血并非全是殷红,而是殷红中掺着丝丝缕缕的金色,透着强大的灵气——普通人的血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靠着他肩膀的裴玄陵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脸色白的吓人!来不及考虑其他的事,魏子青强行掰开裴玄陵的嘴,将一杯血麻利的给他喝下去,见没被吐出来,按捺着人的手才慢慢的松开。
服下寒渊血水的裴玄陵嘴唇不再紧抿,整个人从绷紧状态慢慢软化,昏睡了过去,与之前相比,他惨白的脸上正在回着血色,眉头也舒展开来,看起来抑制住了体内动荡的魂魄。
“呼!总算是安生了。”魏子青从胸口重重吐出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
抹完汗他才想起来,寒渊的手刚才划了下,伤口若是不止血,恐怕就要失血过多倒下了。
“前辈,你的手需不需要包扎一下?”魏子青问道。
寒渊道:“不必。”
魏子青道:“可是……”
为了堵住他的嘴,寒渊冷着脸,抬起方才利刃划破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