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祭月时。
文稿的热闹还没过,胜仗的消息又引发了咸阳城的另一波热潮。
如此欢庆的时刻,祭月成了大家最好的宣泄途径。
加之烟花的绽放,今年的祭月,比过年时都要热闹。
皇族贵宥,再次聚集在白玉京。
今年的吕公一家,成功在升到二楼,得到了一个小小的包间。
“北边大胜,月祭之后,陛下就会召见你们了,儿啊,为父祝你平安顺遂。”
吕公喝的有点多,面色潮红,已经有些恍惚,“儿啊,此去甚远,为父去世之前,可能等到你回归?”
这位汲汲营营的老父亲,也只有在此时,才敢借着醉意,说出内心深处的隐忧。
吕释之眼角泛着红,举杯敬向吕公,“儿定尽早回归,定能为大父养老。”
“好,好。”
吕公感慨着,饮下杯中美酒。
吕泽用力的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举杯相碰,一切都在不言中。
吕家众人在小小的隔间里互诉亲情,吕雉却不在此列。
她正在白玉京最高处,陪伴在苏瑾月的身边。
前些时日,战报传来,陛下重赏之下,她也跟着沾光,升了职,从原来的侍佐,升迁至如今的舍人。
小小的一步跨越,就让他们吕家能升一层,在桌位如此抢手的时刻,分得一个包间。
萧何能从舍人升到长史,她未尝不可。
毕竟,她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和她一样升职的,大有人在。
国师府一众人,基本全都获得了或高或低的官职,就连小童秩都有了官身。
除了,小莫负。
她实在太小,苏瑾月绞尽脑汁也没想出给她请赏的由头。
对此,苏瑾月非常担忧的少吃了一只小笼包。
可怜的大徒弟,长大了岂不是压不住这群师弟。
有此担心的,还有许父许母。
作为大秦学宫里的一院之主,许博士被安排在了三楼。
这里的包间相较于二楼,更加宽敞,也更为精致。
许望的对面坐着他召集来的族人、弟子,还有他的三子许卓然。
长子、次子,如今在偏远的县城做官,不能随意走动,因此他只叫来了幼子卓然。
许卓然十几岁的样子,气质斐然,此时正抱着许莫负,耐心的喂小妹吃东西。
“不到咸阳,不知天下竟还有如此繁盛之城。”许家叔父透过窗户遥遥的看向远方。
白玉京作为苏瑾月的产业,已经装上了玻璃窗。
整个咸阳城的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