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期月报如期发行。
只不过这一次,里面的内容相较于往期都要更加的劲爆。
国师大人在大秦学宫的演讲稿被整篇刊印在月报的首页,已经足够让众人沸腾。
紧接着北边大捷,陛下欲派遣秦使出使西域,扬大秦国威,带回高产种子的消息,更是拨动了无数人的心弦。
遥想前年他们还在为自家旧国被大秦打下而怨天怨地,如今不过短短一年而已,大家竟然已经觉得理所当然,甚至在眼前西域的土地。
“要老汉我讲,还出使什么,直接打下来,那要多少种子粮食,不都是咱们的?”
茶肆里,刚刚听完一个十岁幼童读过月报的食客们,正凑到一起,高谈阔论。
茶肆正中间,点着一个大大的火炉,上面吊着几只水壶,其中一只正冒着水汽。
咕噜噜的开水声,顶动壶盖,小侍赶快拿着一块湿抹布,将水壶取下,随即拎着热水,挨个询问,“客人,可要添水?”
火炉旁的粗衣老汉,伸出食指,轻点桌案。
小侍立马会意,将桌上的茶壶加满热水。
随后转往下一桌。
老汉年约五十,手指粗壮,带着常年劳作留下的厚茧。
他这一生,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乱无数,如今步入老年,生活终于安定下来,闲暇时唯一的乐趣就是来茶肆里喝壶最便宜的茶汤,听学子们读一读月报文章。
“这日子,眼见着就好起来了!再打也是往外边打,咱就只管种粮食,总有一条活路。”
在他对面,坐着一位穿着兔子毛夹的猎户,如今天冷,他不怎么上山,因而时常来此解闷。
猎户喝了一口热茶,只觉得通身都变得暖和起来,随口应和。
“叔你这话不错,哪怕今年不再减税,咱这日子也差不了!官府借了许多的农具下来,我们家在山里开了几亩地,开春就能种上。”
说起这个,老汉更是开怀,谈兴更浓。
“我们村也是,每家都开了几亩地,咱们农家人,有的是力气,地开出来了,就不带荒的,怎么都能多出许多粮食!更何况那月报上说了,开荒前三年不要交税!这都能多留下全家半年的口粮了!”
他这话说的大声,瞬间引起茶肆内许多人的共鸣。
有人高声搭话,“那老叔说得对,俺家也开了几亩地,今年能留下点余粮,卖给粮商,攒点钱,送家里小子去读书,来年也让他来读报。”
“哈哈哈!那感情好!”
茶肆内气氛正好,又有一位穿着略好的中年汉子,起身冲着大家拱手行了一礼,扬声道:“好叫大家伙知道,家主孙记粮铺已经在官商部下登记造册,拿下了粮券,来年如果大家伙想卖粮,可以到我孙记粮铺,保证不压价!”
“孙记粮铺?你家果真拿下粮券了?”
中年汉子微微颔首,语气里满是骄傲,“不敢打诳语,果真拿下了!大家随时可以去官署查问。”
“那好,秋收后,我们村就去你家卖粮!”
“我家也去!可得给我们个高价!”
茶客们纷纷应和,中年汉子连连许诺,“定会给个好价格,主家刚拿到粮券,可是给官商部大老爷们下过保证的,定然不会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