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块砚台都刻有深浅不一的纹路,入手微沉,触之生温。
值得注意的是,工师们贴心的给每个砚台配了一套磨杵,以便使用。
毛笔却是几个里做工最精美的,当初跟蔡言说起时,他便说过,此物已经出现,前吴国叫 “不律”,前楚国叫 “插(竹)”,都是用简单的竹管制作而成,倒是让工匠们的改造进行的尤为顺利。
工师们在原有竹笔的基础上,加以创新,在笔杆上刻字、镶饰美石珠宝,甚至尝试了玉制笔杆,更是制作了简便、便于更换笔头的居延笔。
毛笔之所以用时这么久才做好,是因为笔毛的材质一直没能确定,工匠们依次尝试了羊、马、牛、鼬、狼、鸡、鼠、兔等动物毛,试验繁杂日久,才造成现在与其他两样一起送达的情况。
不过,结果是好的,工匠们最终确定了兔、羊、鼠这三种易得、好用的毛发作为毛笔的主要制笔原料。
最后入手的是各种墨块,苏瑾月拿着手中的松烟墨块久久不愿放下。
少府令特别细心的把少做府搜集的各地的模块一起送了过来,或块或柱或粒,没有固定形制的原生墨块,一看就是做工粗糙、取墨不匀的萌芽产物。
苏瑾月略有些自得的继续欣赏着手里的松烟模块,细闻之下还有着淡淡的松香味。
这墨是三样之中,费时最久,也最费力的一个。
单单是最初的炼烟选材,就用了工匠们十几天的时间,用桐油、麻油不完全燃烧,出来的是油烟;用松枝熏炼,收集的是松烟。烟煤又不能过粗,颗粒越细,质量越好。
炼烟之后的和料、制墨都算顺利,主要是在胶的选择上多费了些时间。
最最难熬的是晾墨,一两墨就要晾置六个月,晾墨房要保持恒温恒湿,还要依据天气的变化防裂防霉,同时墨要不断翻转,使其干燥收缩时自然拱翘的墨体恢复平整。
难怪她手里的墨条如此小,原来是提前拿出的小墨,其他大墨还在晾墨房里等待彻底晾干。
这么一对比,墨锭晾好之后的修墨、打蜡填彩就没什么难度了。
“善,大善!”
“美!甚美!”
苏瑾月不断夸赞着这几件珍品,看向蔡言几人的眼里充满的赞赏。
她悄悄唤来仕女,低声吩咐,“丹、桂,把我床榻下的金饼拿出了两块,不,一块,赏给他们。”
“是。”两人心领神会,动作轻巧的去公主床榻下搬金饼。
受到赏赐的几人,连连称谢,不住表态以后会更加勤勉、用心做事,听从三公主的吩咐。
“好说,好说,都有,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