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绛说完,提步上前,拿起那套被竹节包裹着的石灰笔,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大大的“秦”字。
稍后,他又从桌案内拿出一块毛刷,边擦边说,“笔记讲完,还可以用毛刷擦净,再写其他文章,时日长久后,如果黑板不再漆黑如墨,再次刷墨即可。”
“妙!甚好!”李斯已经顾不得自己丞相的威仪,亲自上手在那黑板上试写典籍。
他看着学室墙面上那几句大大的法家名言,心中豪情万丈,恨不能现在就将学室填满,大讲三天。
“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
“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
“地广者粟多,国大者人众,兵强者士勇!”
法家众人已经开始高声朗诵墙面上的名句。
人群后面的儒家博士们,却仍旧坚挺着自己最后的倔强,嘴硬着挑刺道,“这法家之言讲学时誊抄就是,学室中合该写些教化之道。”
一行人参观完法家学室,继续向里走,就看到一处格外宽阔的大讲堂。
此处与学室不同,讲台在正中,四周围满了阶梯式的桌椅,一次性可以容纳数百学子,竟是专门用来辩法的地方。
“好!哈哈哈!我法家当兴!”
“稍后我们就在这大辩十日!与众弟子贺!”
苏瑾月有种时空错乱的混乱感,不得不佩服这群老祖宗的智慧,提出想法,他们是真敢实现,这学室的精巧程度快赶上贵族学校了,真是绝了!
“吁~还法家当兴,我们儒家讲堂定然比他们这里更加恢弘,气死这群法家小儿。”
苏瑾月听到人群里的喁喁私语,扭头正对上一位白发干瘦的小老头。
那老头注意到苏瑾月的注视,并不回避,反而露出一个诙谐的表情,甚是有趣。
“这儒家中还有这么有趣的人物吗?”苏瑾月心中暗思,考虑着之后找大兄扶苏打听一二。
二楼、三楼与一楼是相同的布局,众人不做停留,快步走出,前往墨家的“尚贤楼”。